“另有山东余七、山西王永、河南蔡庆等多名土贼纠结乡党竖旗造反,贼情紧急,然各地官兵去岁也被征调一空,该当如何处置,尚需皇上圣裁!”
说完他将奏折双手奉上,司礼监司殿太监上前取了奏折,再转呈给福临。
果然如此!福临只觉得一阵头痛。这一年来,各部堂的奏折大多都是这些东西,要不然就是某处受灾需要赈济或恳求减免田赋和捐派,要不然就是某地土贼横行恳请派兵清剿。
但兵从何来?饷从何来?官兵在南方损失惨重,现在又没了湖广,北方各省就算刮地三尺也搜不出来多少钱粮,整个朝廷就看着江宁那点税赋,哪来银子置办军械、招募士卒?
“朕知道了!”福临沉声说了一句,然后便召三院大学士、四名领侍卫内大臣随他去里面正殿议政。
鳌拜和遏必隆没了,自然要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其中之一便是一等公额尔克戴青,他是博尔济吉特氏,正黄旗人,顺治初年多尔衮专权时持正不阿,因此福临亲政后,对他颇为重用。
另外一名从内大臣转正的是爱星阿,他是舒穆鲁氏,正黄旗人,后金开国元勋扬古利之孙,算是功勋之后。他现在的正式职务是领侍卫内大臣、太保。
福临转身进了乾清宫,至于其他部院那些乱七八糟的奏陈,他根本就不想再听,反正不是要钱要粮就是要人,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解决。
四名杂役太监抬着龙椅,迈着小碎步疾行在后面,福临刚走到自己御笔亲书的“正大光明”匾额之下,这四名太监便迈前几步安放好了龙椅。
福临一屁股坐了下来,下面十多名“衣冠禽兽”已经按职爵高低分左右两列站好。他看了看众大臣,本来想直接将宁完我和范文程叫出来问话,但想了想还是先叫到了索尼和苏克萨哈。
在他看来,朝中的满大臣应该对眼前的局势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或许只有宁完我和范文程有点办法,但他不能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因为在他的心底一直觉得,自己能倚仗的是满人而不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