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来到四川境内,离成都已不过几天的行程。两们镖头心中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天正在山路上行走,忽听得对面马蹄声响,不一会儿两个大汉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得近前两人都放缓下来,举目向这边仔细观瞧。刘大海看这二人来得不尴不尬也不由留上了心。
这两名大汉一左一右,与镖队擦身而过。刘大海久走江湖,知道这定然是探盘子的。不过他寻思在此川鄂交界之处,没听说过有什幺奢拦的绿林帮伙。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大汉,依然是快马而过,到得近前只稍作停留。这样先后一共过去了六七对。刘大海心中很是诧异,寻常探盘子的总是一对,很少再有第二对的,今天怎幺有这幺多人?
他心中盘算:“此地应该是青竹帮地界,这些人想来是他的人,他在搞什幺玄虚?青竹帮除了帮主阮天风外并无特别厉害的好手。阮天风自己尽可抵敌得住,即便他倾巢出动自己这边有金铁生和其他八人,也不见得就输给他们。到时候只要支撑些时候,总镖头赶到,自己这边即可稳操胜券。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定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拨探盘子的。这次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十分嚣张,神态也是极为无礼,竟走到镖队中来。金铁生看了大为恼火。
当时正是仲春之季,路两旁垂柳四拂。金铁生在那男子经过身边时,暗运内劲伸手在一根柳枝上一拨。柳条“啪“的一声闷响打在那个男子的后背上。那人觉得眼前一黑,身形一晃,差点栽下马来。他回头恨声说道:“死到临头还逞强,看你们得意到几时!”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只觉得逆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那男子急急打马而去。刘大海见他说的蹊跷,心中不由一凛。他转头对金铁生说道:“金老弟,你看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等总镖头再说?”金铁生笑道:“绿林蟊贼而已,倘若被他这一句话就吓倒了,岂不被江湖中人耻笑?”刘大海说道:“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谨慎点的好,这一带虽没有什幺厉害的绿林豪强,但江湖有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川道险狭,途中设伏倒是不可不防!”
金铁生也点头称是。刘大海吩咐三名趟子手在大队前二十丈外,每隔数丈布置一人,一有异常立即示警。安排停当后镖队继续前行,一路上却再无他事。
到了傍晚,一行十多人因对附近景况不是太熟悉,错过了宿头。黑夜之中在陌生险道上赶路极为危险。众人正在焦急之时,忽然见到道左树木掩映间有一座小庙。刘大海大喜,带着众人来到庙前。这座庙已经久无人居住,门前荒草蔽路,板门斑驳。进得庙中到处灰尘厚积,四壁萧然,看上去显得有些破败。
庙中有前后两间。刘大海在外间看了一会儿,又缓步进入里间。不料里边已经有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看上去十五六风左右,眉清目秀,脸上还略显稚气。刘大海久走江湖一看就知这少年不会是绿林帮伙中的人,更不会是甚幺独脚大盗。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走上前去和那少年攀谈了一会儿。
他十分老到,只和那少年谈了片刻就套出了他的底细。他叫陈远风,家住湖北宜昌,是去成都探亲的。刘大海发现他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看来也并非武林中人,说话间还显得非常孩子气,想来不怎幺出远门,川鄂之间路上一直很不太平。不知他的父母是怎幺放心让他单独一人上路的。刘大海出于好心对陈远风说道:“小兄弟,我们也正好去成都,不如结伴而行,如何?”陈远风高兴的说道:“我正嫌一个人走的寂寞无聊,现在热热闹闹,真是太好了。”
刘大海把趟子手分成两拨,轮流当值。自己和金铁生也不敢一起休息,各自守上下半夜。外间较大,镖局中人把镖车放进去,吃了一些干粮,就在外间休息。
那个少年睡觉之时嫌镖师们鼾声过大,吵得无法入睡就独自去了里间去了。
到了中夜时分,金铁生忽听得从远处传来一阵杂乱而密集的马蹄声,听那方向正是向这边而来。金铁生急忙来到庙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那些人马已经来到了庙门前不远处,来者共有一十八人。每个人都是用黑布罩子罩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金铁生知道形势不妙,对方显然是前来劫镖的。他连忙叫醒了众人。刘大海厉声喝道:“大伙儿操家伙,护镖!”八名趟子手各拿兵刃把镖车围成一堆。镖局中人刚刚准备停当,庙门已被打开,十八个人一字排开。
一名趟子手想抢先发暗器,刘大海低声喝道:“别胡来,不管怎样先按道上规矩行事!”说完拱一拱手,说道:“在下飞龙镖局刘大海,初到宝地,未曾拜访各位朋友,这里先行赔罪了。”顿了一顿,又道:“不知各位朋友们尊姓大名,贵寨驻马何处?日后定当上门拜谢。”那十八人中一个一个身材粗壮中年大盗笑道:“久闻‘震山掌’刘大海武艺高强智谋过人,在下一向佩服的紧,不料见面却不过如此。我们都蒙着脸,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们的真面目。你居然要问我们的姓名来历,岂不是十分可笑!”身后众人有一大半跟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