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倩莲笑得直喘着气追来，还叫道：“香姐不用急，转过上边那块老僧石就到了。”她不说韩星心急，反指白素香心急，真是捉狭之至。

白素香全身发软，把俏脸埋在韩星颈侧处，这时若韩星忽然将她放下来，保证她站立不住。

韩星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转过大石，才往上望，立时愕然停下。

追着上来的谷倩莲撞在他背上，忙伸手把他搂着，待要嗔怪，举头一看，赫然见到烈震北坐在一块大石上。含笑看着搂作一团的他们，再上七十来步的高处，被群石围绕的温泉正热气腾升，池后是笔直陡峭的石山壁。

烈震北呵呵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世侄不须感到不好意思，想我年青时偎红倚翠的狂放，世侄尚差得远哩。”

韩星暗忖若你知道我在大唐收了多少美女，而且其中还有跟言静庵相若的那种极品美女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算了，我敬老就不说出来，免得你自卑。

白素香由他怀里挣落地上，和由韩星背后走出来的谷倩莲一齐往上奔去，来到烈震北两旁，亲热地左右把他挽着。

烈震北伸手搂着两女的小蛮腰，仰天笑道：“这两个都是我的乖女儿，倩莲承继我的医术，素香承继我的针术，老夫尚有何憾？”

韩星恭敬施礼道：“想不到先生来此养静，我们打扰了。”

烈震北微笑道：“想起大敌即临，还怎能窝在后山里。”

韩星向两女道：“你们先到温泉去，我向先生请安后，自会上来找你们。”

两人见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像丈夫向妻子吩咐似的，芳心既甜蜜又欢喜，乖乖地齐声应喏，嘻笑着往上追遂奔去。银钤般的娇笑在空山里迥汤着。

烈震北感叹道：“韩星要记着，能令女人快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紧接着又道：“你是否想问我魔种的事？”

韩星道：“确实有点小问题，想请教先生。”

烈震北道：“我该感谢世侄告诉我那些珍贵的第一手资料，使我在死前终于弄清楚种魔大法的一些关键问题。还让我见识到传说中的破碎虚空，虽然真实的情况有点让人失望。”

韩星满怀歉意道：“或许我不该告诉先生那些，使先生对破碎虚空都失去兴趣。”

烈震北淡然道：“我只剩下两天命了，无论知不知道都无伤大雅了。能了解一下终究有点慰藉。”

韩星心中一黯想到烈震北这种情况属于身体机能用尽而非刀伤人祸，恐怕天生牙亦救不了他。

烈震北又道：“跟你谈过后，我想过很多，渐渐也想通了。就算真正的破碎虚空并不像世侄那样穿梭时空，而是到另一个美丽的世界聚集起来，那结果恐怕也一样只会让人失望。人生来便有贤愚之分，当聪惠的人破碎虚空聚集到一起后，时间一长亦会渐渐分出一些高下优劣，然后形成各个阶层，那……不过又是另一个俗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