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夫人觉得寇仲的话里德意味实在太过冷漠了一点,是以有些不敢苟同,可又觉得寇仲的话亦有几分道理,确有几分才学不像是乱说。当下幽幽一叹,又问道:“你们的师尊可是道家高人?”
寇仲一鄂,脑海里浮现出韩星平时那荒唐好色的模样,那里有半分道家高人的形象。好奇地问道:“夫人为何有此一说?”
东溟夫人答道:“若你们师尊不是道家高人,如何能以出世的旁观者的角度,说出这么一番理智得近乎冷漠的话。”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愕然,东溟夫人的话确实切中要点,韩星这样的观点实在过于冷漠,确实像是道门高人说出的话。但又想到韩星平日的形象,却又离道门高人的形象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一时间寇仲和徐子陵都陷入沉默,实在搞不清韩星为何有这么矛盾的表现。只有一旁的韩星自己明白自己,这一切都跟他成长的环境,还有他的身份有关。他学习过现代政治,明白这种社会变化根本不是个人可以改变,知道一个明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更兼他乃是穿越者,除了部分他所关心的人外,对其他人实际上都是异常冷漠,在初来步到之时,甚至与整个世界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见二人沉默起来,东溟夫人打破沉默,“你们师尊还说过什么话?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循环吗?”
“有!”寇仲和徐子陵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寇仲上前半步道:“师傅说过当今朝廷的制度的弊端多得不胜枚举,但最大的弊端便在这帝制上。师傅说过现在这么多战乱,这么多苦难,归根究低便在这帝制上。只要把帝制废了,那么我们中原离真正的和平就不远了。”
“把帝制废了?”东溟夫人大吃一惊,“这会不会有些异想天开了?”
“确实如此。”寇仲颓然地点点头道:“师傅也说过就算由他来当皇帝,没两三百年时间他也改变不了这个制度。”
“这话怎么说?”东溟夫人好奇道:“你们师尊应该是有大学问的人,怎么连他也做不到?”
寇仲答道:“这话我也问过师傅,他只说什么,生产力不够就算他是神仙也没办法,立刻让那什么劳子封建制度过渡到那什么劳子资本主义制度。就算他当了皇帝,恐怕也只能将所有时间用在发展生产力,然后借助生产力推动生产关系的转变。”怕东溟夫人再问,寇仲连忙摆手摇头的道:“夫人就别再问了,师傅这些话我也不太明白,师傅也没对我们说明。”
寇仲其实并未说完,韩星当初说完那番话后,还说过:“以我现在的武功要活两百年也不成什么问题,不过要我在两百年内,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想想都觉得累人,我才不干哩。”
“嗯”东溟夫人听了寇仲的话不禁叹了一声,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韩星的观点虽然太过出世太过冷漠,让她有些不敢苟同,但这些话确实让她有种眼界大开的感觉。同时亦对眼前这两个小子的师傅产生极大地好奇,心想有机会定然要见一见这位绝世高人。
半饷,东溟夫人又道:“你们师尊乃是道门高人有那样想法不足为奇,但看你们的装束,应该还不是道门中人,难道就不想在这个乱世出几分力?”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不禁哭笑不得,心想这位夫人恐怕已经认定他们的师傅乃是什么道门高人,当下也懒得为韩星辩解。只是连忙表示他们对天下大事实在没有太多兴趣。
寇仲那天听了韩星劝他争霸天下的话,确实有几分想法,但也只觉得当游戏玩玩好了。要是像这位夫人这种说法,那其中的使命感实在太强了,他可受不了这种压力。
东溟夫人百般劝解,仍二人仍不改口,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淡淡道:“既然人各有志,两位请下船吧!”
两人骇然叫道:“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