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对于这位师妹的儿子,平日极为宠爱,此刻好象存心教导一番,讲起话来,神态肃穆,语气峻严,杨小天抬眼一望,不觉心头一凛,大感意外。师妃暄将头一点,自己接着说道:“你父亲气度恢宏,坚忍不拔,小节不拘,大节不苟,一生之中,不伤无辜,更不杀失去抗力之人,就连他的死敌也对他敬畏三分……”
讲到这里,杨小天已知师妃暄意之所指,身子一躬,垂手接道:“天儿不知道这几人穴道受制……”
师妃暄摆一摆手,截口道:“你不必讲,为人该当研几于微,心意初动,正者便正,邪者已邪,是非之机,正在此分际,你不察实况,意气用事,如非我现身喝阻,如今的结果怎样?”
杨小天无言以对,躬身唯唯。
师妃暄继续说道:“我早就来了,一切都已瞧得清楚,你行险弄巧,妄称机锋,纵有几分仁厚之性,与你父亲相去太多。唉,我不知你们家人为何放心让你出来?”
师妃暄讲来讲去,纵然立意规诫杨小天,但那溺爱的情意,终是难以掩饰。
杨小天一听师妃暄语气转缓,立即抬起头来,眉目轩动,口中说道:“师姑,您不知道,天儿这次外出,正是奉奶奶之命……”
杨小天当然是说谎了。
师妃暄秀眉一皱,挥手道:“这事回头再讲,你说这几人究竟如何处置?”
杨小天不在意地道:“放走算啦。”
师妃暄微微一笑,道:“你不追究昨天晚上的详情了?”
杨小天道:“天儿想通了,一个小小头目,所知也是有限。”
师妃暄道:“但她毕竟是一个堂主啊。”
杨小天道:“堂主也差不多,我看先前另外一个黑衣女子才是关键,天儿估计就是先前那黑衣女子差遣徒众掀风作浪,我就是严刑逼供,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