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妈妈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妈妈你又一边工作一
边吃饭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我把饭菜放在妈妈的桌子上,拉过来椅子坐下,「妈妈,我们一起吃吧」。
「等下,等我看完这份文件先」
「不行」,我故作竖起脸,稍稍一起身把妈妈的显示器给关掉。
妈妈瞥了我一眼,也没有怪责我什么,旋即把饭堂打包的塑料盒放正。
见妈妈如此,我便露出了笑容。
「妈妈,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你的办公室一起吃饭了吧」
吃了一会儿,我忽然停下了手上的筷子的动作。
而妈妈亦是眼神一凝,轻轻地「嗯」
了一声。
这一声「嗯」
过后,妈妈又陷入了无声,默默地吃着手下的饭菜。
我嘴唇微微颤动,很想说些什么,可是硬是开不了口。
气氛顿时回到了沉默。
其实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和妈妈都清楚,我们是爱着彼此的,而妈妈也没有
什么秘密能瞒着我了,应该没有了隔阂才对。
可是我和妈妈中间愣是有着一层膜,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穿透。
我和妈妈都不知道该如何捅破这层膜,不管怎么样相处都显得有些尴尬。
回来以后的这些日子,我无不想着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先不说妈妈的回应
,就我自己靠近妈妈,然后说一些话,都觉得无比的尬然。
我很清楚我是爱着妈妈的,我也能感觉得到妈妈对我,同样是有着超出母子
的情分,但硬是就是落入尴尬收场。
就如同此刻一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无法达成心里所愿景的那
样,让人有一种很难受怅然又很憋屈的感觉。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骤然桌子上妈妈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妈妈取过手机
一看,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上面的号码她并不认识,以为又是什么推销电话。
但是还是秉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什么事的心态,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
放到了耳边。
仅仅就一会儿,妈妈的脸色微变,到最后妈妈勐然一怒目,「管他去死,最
好死了最好」,说完妈妈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吗妈妈」,见妈妈居然如此生气,我便不由得奇怪,就算是推销
电话,也不应该引起妈妈这般激烈的反应的啊。
然而妈妈的怒意并没有持续多久,挂完电话后,妈妈竟然露出了微微哀忧的
神色,这让我很是奇怪,更加不解。
妈妈轻轻一叹,「刚刚医院打电话过来,你那个死人爸爸进医院了」。
「爸爸」,这个已经很久,我几乎都快忘了的称呼,记得当时爸爸和妈妈
发生了争吵后便离开家不知去向,再之后因为妈妈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
关注,到了如今,我对爸爸已经完全失去了期待,自从她对妈妈还有我说出那般
伤人的话,还有在妈妈精神失常期间看都不回来看一眼,我就对这个爸爸没抱任
何希望了。
同时也把我和妈妈有关肉体关系的最后一丝罪恶感,彻底磨灭殆尽。
「他不是我的爸爸,自从妈妈你因他差点就成了痴呆后,我就对他没有了任
何的感情,况且他不是和那个狐狸精过得很快活吗打电话给那个狐狸精啊,打
给妈妈你干嘛」
我怄气道。
妈妈静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兀眸光看向我,使得我不由得一愣,
「小枫,现在和你走一趟吧,就算他再不是人,怎么说也好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去看一眼我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可是妈妈,如果他又在说出那些话伤害你怎么办」
「你觉得我现在还怕他伤害我什么吗以前我一直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里,
是怕被你知道,我原来是一个如此淫荡的女人,如今无论你知道不知道,都已经
不重要了,都被自己亲手儿子上了,还论什么淫荡不淫荡的,只能怪我醒悟得太
晚,差点陷入自己制造的漩涡里出不来」
「额」,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妈妈,不敢相信妈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和妈妈一起看爸爸。
尽管我嘴上说着父子情分已尽,但是十几年来的父子感情,可不是随随便便
就能磨灭得了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所存在的羁绊,都是不容易斩断的。 最新域名 2h2h2h 点 c0㎡
中午休息过后,我直接不回教室了,有妈妈在,请假什么的简直简单到跟放
屁般容易,这可能是有个校长妈妈的好处吧,只不过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有那么
一丢丢的特权,平时哟,唉往事不用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爸爸所在
医院离学校挺远的,就如同上次我跟踪爸爸和刘惠英那个女人偷情,正是在那边
城区的医院,几乎跨越了大半个z市。
待我和妈妈坐车去到都已经临近三点了,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请问夏雨在哪个病房」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收到你们的电话过来的」
「噢,你就是陈淑娴陈女士吧」
妈妈点点头。
柜台的护士拿出一份表单,对了一下,「请问你是夏雨先生的妻子么」
妈妈愕然了一下,有些不想回答,只是见护士这般问道,唯好生硬地点了下
头。
「是这样的,夏雨先生于四天前送来到我们医院,一开始是有一个女人陪同
着他的,可是这个女人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夏雨先生身上又没有其它的联系
方式,而那个女人所登记的联系方式,我们却打不通那个电话,最后只好寻求警
方的帮助,取得了其身份和家人的联系方式」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听到护士提起一个女人送爸爸来医院的时候
,妈妈的眉头轻轻一挑,随后又回复了正常。
声音不温不火地响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丈夫进了医院,作为妻子的样子。
护士也有些讶异妈妈的冷澹态度,只不过碍于她的专业,并没有多问,「夏
雨先生的状况很糟,是属于突发性的颈椎骨癌,已经到了中晚期,癌细胞几乎扩
散至其它地方,情况十分紧急,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通知家属」。
「颈椎骨癌怎么会爸爸以前并没有说过有什么问题啊,顶多就是劳累过
度,颈椎有些红肿而已」,我惊呼出声。
虽然我不知道颈椎骨癌是什么病,但是只要和癌症沾上边的,可都没有什么
好事。
而妈妈亦是脸色一白,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病。
「颈椎骨癌患者一般会有骨和关节疼痛或者肿胀,甚至会有有一些红肿状况
,所以很多人都不怎么重视,等到真正出事的时候已经晚了。而夏雨先生现如今
已经昏迷不醒,为了减轻他的疼痛,我们只好为他注射微量的镇静剂」
「那我爸爸他他还有救吗」
「不好说,医生说了,夏雨先生的情况非常糟糕,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他整条
颈椎,并沿着椎骨而下的嵴椎,如此大面积的癌细胞,光靠我们如今的技术」,护士没有说下去,我和妈妈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恐怕就算能救活,下半辈子也应该是瘫痪」
护士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作为护士她见惯了太多,她已经尽量往有希望的方向说了,就是生怕家属承
受不住。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讲完爸爸的状况后,妈妈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眼神里泛出的哀默,怎么样也掩盖不住。
我也是心里忽如其来一堵,有一种难以继续呼吸的感觉。
爸爸妈妈的嘴唇微颤,彷佛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现
在在哪带我过去吧」。
护士没有拒绝,先一步走出了柜台,示意我和妈妈跟在身后。
「夏雨先生就是在这里了,你们进去看看他吧,虽然送来医院的时候,做过
一次紧急手术,但并不知道能压制癌细胞多久,随时都会复发,你们多多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