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就在两个月之前,中**队的表现也和过去几十年里一样,毫无新意,怎么这次却..........”
武立中将坐在苏制卡斯吉普车上,神情忧郁,凌乱的头发随着车身的晃动,不断飘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丝先前精细儒雅的风范,就好似一位欠了债的落魄大叔,犹如被丈夫赶出家门的可怜小媳妇,带着无尽的悲戚和苦楚,喃喃自问着:
“不,这不是中**队,他们不是,我了解他们,他们绝不会有这样的战术,绝不会.........”
虽然已经南撤数十公里,但武立中将依然不肯忘怀数个小时内中**队的表现,因为这几个小时实在是犹如地狱一般,将武立中将每一个神经都摧残得千疮百孔:
中**队的步兵与其说是突击进攻,还不如说是一个个独立的炮兵观察哨,只要前方遇到阻碍,立即呼叫后方的火炮,用最猛烈而精确的炮火,对着牢山上的明碉暗堡挨个点名,精心构筑的牢山碉堡群根本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被中**队以这种零敲碎打的方式消灭殆尽;
至于炮火就更不必说,不但打得狠,更打得远,而且还打得准,以至于越军以南四十公里的纵深地带都无法避开中**队火炮的猛烈轰击,数个炮兵阵地、通讯中心、指挥机关、后勤补给站都精准的火炮打成齑粉的同时,也打得越军官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原本有秩序的后撤,逐渐变得杂乱无章,最终演变成雪崩似的大崩溃.........
“司令员,您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斯吉普车已经停下来,被硝烟熏得发黑的越军参谋长,将水壶递给武立中将,望着南方那个隐约可见的隘口稍显庆幸的说道:
“过了那片山隘,就是敦河,中**队的火炮射得再远也打不到这里!所以,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蓄蓄精神,争取一举度过敦河,返回河内!”
眼见能够逃出生天,参谋长显得很兴奋,而武立中将却只是默然的点着头,在南撤的这段时间里,部队的指挥和调度实际上都是由参谋长负责,心力憔悴的武立除了坐在车里发呆,没起到半点作用,此时此刻参谋长向他转述安排也只不过是出于对老上司的尊敬,至于同不同意,
已然不重要,武立中将也明白这一点,毕竟这次败得太惨了,整个越北方向因为牢山的惨败而门户大开,其形式甚至比79年中国入境作战还要危险,只要中**队愿意,随时可以顺势南下,直抵河内城下。
面对造成如此危局的败军之将,即便自己背后有苏联和越南主战派的支持,也不可能逃脱撤职隐退的下场,所以他一早就放弃了指挥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聊以自~~慰,毕竟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将越南手中的王牌,整整一个营的“龙卷风”300毫米火箭炮,成建制的带了回来,望着被疲惫的越军士兵依偎的雄伟炮车,武立中将的眼眸深处终于流露出些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