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把头侧向朵拉,示意她来给自己松绑。
「差点?明明就是投降了,嘴硬的女人——这个好像有点下垂唉,会不会太沉了?」
赛门把玩起挂在乳头处的球形胸坠,掂了掂它的分量。
「是有些沉,又不是首饰,这些铅球本来就是刑具,甩起来的时候会扯得很疼——让我再戴一会儿。」
汉娜深吸一口气,望向不远处正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琳花,用一种相当遗憾而又有些无奈的口吻叹道,「还有,要我说——我觉得那个婊子,兴许真的没有背叛门会。」
「是么。」
赛门一时出神,手上的力道也减弱了些。
考虑到另一种可能,赛门更情愿琳花只是在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密谋叛变,或是脱离自己的控制。
「别这么失落,小子。」
汉娜活动了两下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腕,「你真的觉得那边的婊子会因为欲求不满出去找男人?还他妈一次好几个?」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赛门把在后半段行刑过程中始终竖起的下身顶上了汉娜的后腰。
「嗯,从你晕过去的那天说起吧。」
汉娜从赛门的环抱中挣脱开,拖着赛门坐到床边。
「朵拉,把这只母猪给我抬出去,然后到宅子门口去守着。」
朵拉将仍旧昏睡在床的芭堤雅背起,离开地下室,放到了二楼。
之后,尽管极不乐意,她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站到宅子大门口放起了哨——汉娜的命令绝不可违背。
「就剩下我们了。」
汉娜一脸媚笑,将赛门按倒在床。
她骑跨在赛门的下身,撩开挡在额前的红发,俯身倒向赛门的胸膛,在那里舔舐他沾满汗水的皮肤。
「琳花也在。」
赛门尝试着推开汉娜,却没有成功。
「你还真能死撑啊——先去隔壁洗个澡,处理下伤口比较好吧?」
赛门在汉娜的背上探索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其中不乏有几处较重的鞭伤。
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处理,伤口可能会恶化。
「——那天,我本可以一路跟着蜜儿。可琳花一直黏在我屁股后面,我就稍微转了几个圈,绕到了她背后。」
将赛门的善意一语带过,汉娜自顾自地说起来。
「等我赶到船坞的时候,正碰上蜜儿从那艘破船里出来。」
「嗯,这就开始了?这算是你的‘招供’吗?」
虽然汉娜一直在逞强,但赛门心里明白,她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会肯定很累了。
见汉娜一时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赛门便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枕侧,不停地抚弄。
「是啊是啊,我那尊贵无比的大人,卑微的女奴已经受不起您恩赐的痛楚,向您恳求宽恕——你他妈的现在能先闭上嘴吗?」
「好,好吧,你先说。」
听到这熟悉的口吻,赛门很知趣地闭上了嘴,但内心里却满是坏心眼儿地在盘算着下次该如何收拾这个嘴硬的悍妇。
「蜜儿从船里慌慌张张地出来,还拖着一个蓝发的女孩儿——多半就是你和海娅都在找的那个——和琳花撞个正着。」
「这个女孩儿,我和她算是照过面,好像很瘦弱?蜜儿拖着这个累赘也能安然脱身,我想琳花根本就没打算阻拦她们吧?」
「也许吧,大概是因为惦记她的小情郎,跟蜜儿交待了几句话以后就冲进去了。」
「她说了什么?」
「离得太远,没听见。」
汉娜顿了一下,朝身后努了努嘴,「待会你问她就是。」
「我会的,继续。」
赛门悄悄瞄了琳花一眼,没发现她有任何反应。
「那时候,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先跟上蜜儿,可听到琳花冲进船舱大喊你的名字后——」
「就不忍心走了?」
两具满是汗水的身体紧紧相拥,赛门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建议道:「我们先去洗个澡吧?」
「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你的首席大美人自会把你抱到蜜儿家包扎好——你明明连皮都没蹭破——然后守在床边,等着你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她。」
汉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透着一股子妒意。
「我有点累了,待会吧。」
「我没听错吧,你在吃醋?那你下次叫小可给我也来一下好了。然后你就可以尽情地守在我旁边,等我醒过来收拾你。」
见汉娜难得地闹起别扭,赛门开了个玩笑。
「对了,洗澡的事,我可以帮你洗哦?」
「小可?那个小狐狸精,恐怕还没等到我来守着你,她就先把你给吃干净了。你当真要试试?如果你非要坚持挨上一下,我会提前给她一根狼牙棒的。」
汉娜叼住赛门的一个乳头,用两排牙齿「撕咬」
起来。
「免了,我现在坐着都嫌累。」
「说到小可,我现在还真拿她没招。我以前就想过,要是某一天,真有人想从我手下自立门户,她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整治’她一下了?」
赛门想起自己以前在汉娜的乳头处干下的蠢事(虽然那次汉娜自己也有责任),心有余悸地推开了正在自己胸口「磨牙」
的汉娜。
「你可以趴在浴缸里,我会把你从头到脚好好地清洗一遍。」
最后,赛门还不忘加上一句:「当然,是用盐水。」
「唔,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汉娜一个翻身,四肢大开地躺在赛门身旁。
「你指的是整治小可?还是盐水?」
「都是。」
汉娜拍拍赛门的胸口,「去洗个澡,背我去。」(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外城区。
)「十分抱歉,卡拉克先生,打扰到您的休息了,这里有一封给您的急件!」
「唔——」
被十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吵醒,卡拉克揉了揉鼻梁,掀开了被子。
纵有美酒佳肴,但一个人自斟自饮的晚宴固然是有些索然无味。
罗伯斯忙于会客,而无暇搭理卡拉克。
他和那位来历不明的访客好像一直聊到挺晚——之后还牵着赫尔娜去了大浴室。
地下室里,名叫的玛丽的女人正在「休息」。
熬夜工作对卡拉克来说并不罕见,但为了「赶进度」
而强行透支囚犯,对他们进行不间断的拷问却又是另一回事。
那样做有时只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对像玛丽这样身体与精神都十分强韧的人而言。
所以,卡拉克只好独自一人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闷酒——其实也不算太闷,罗伯斯很有心地为卡拉克准备了一整桌查隆风格的顶级菜品——之后在侍者的指引下,在一间装饰考究的个人浴室里沐浴后回客房入睡。
抛开工作,卡拉克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个人生活的人。
他从不抽烟,饮酒也不算太多,而且只喝高级酒。
拜此所赐,他在查隆的几年军旅生涯中基本没怎么喝过酒,而来到拉姆后却酒量见长。
此外,卡拉克对睡眠相当重视,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在拉姆赚到第一桶金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一张床、一套床具和被子枕头上。
「唔——这么好的床铺,真想再多睡一会儿的,可惜了。」
身为一个军人,一听到「急」
字便与睡意作别的卡拉克如此抱怨道。
不到二十秒,卡拉克就已穿戴完毕,打开房门——同时偷偷地将一只放在床前的钢笔拧开笔帽,藏在手心,以备不测。
「卡拉克先生,打扰了。」
屋外等候着的,正是之前阻拦了执意要与罗伯斯和那位神秘访客见面的卡拉克,并把他引去用餐的侍者。
他此时正半弯着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信件举在身前,递向卡拉克。
「相当不错。」
卡拉克从他手中接过了信函。
「十分标准的查隆礼节,你是查隆人?」
「谢谢,我的母亲是,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拉床边的铃绳。」
空出了手的侍者将双手背在身后,再次弯腰行礼后,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动作轻快而干练,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这!」
仅仅只是看到信封,卡拉克就绷紧了神经——手中的笔竟差一点掉落。
这封拉姆市市政厅专用的加急信封上,除了「卡拉克先生敬启」
以外,就只有「艾尔森寄」
四个字。
「罗伯斯!罗伯斯!」
卡拉克当即大喊,一边朝着房子出口的方向奔去。
「怎么了,卡拉克先生?」
刚走开没多远的侍者也闻讯赶到,他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卡拉克的脚步。
「这封信是什么人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
卡拉克几乎是一步跃下了楼梯。
「请您慢些!刚刚,是刚刚。这封信是刚从门上的投信口塞进来的。」
虽然看上去只能勉强跟上卡拉克的步伐,可这位侍者的呼吸与身形并未显得紊乱。
「这么奇怪的信件,你就没有开门出去看看送信人?」
听到这里,已经下到一楼的卡拉克停下了脚步,但言语中有明显的责备之意。
「对不起,大人。」
侍者急忙停步,差一点就撞上了卡拉克的后背。
「请恕我无礼,可平时从市政厅发出的,寄给罗伯斯先生的急件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像这样?没有邮戳,手工投递?」
卡拉克举起信封,在侍者的眼前甩了甩。
他明白,此时再去追送信的人也无济于事了。
「是的,大人。」
侍者彷佛受到卡拉克的情绪感染,也显得十分紧张。
「那这个签——」
卡拉克突然噤声。
「怎么了?」
「……没什么。」
卡拉克再次扫视了一眼信封,「把罗伯斯叫醒,快点。就说我——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这,恐怕不妥,先生。」
侍者下意识地挡在卡拉克身前。
「我知道不妥,也知道为什么不妥。」
卡拉克笑着,轻而易举地将侍者推开到一旁,大步走上楼梯。
「我会对罗伯斯说明的,你做得很好。」
「……感谢,卡拉克先生。」
深刻理解自己与卡拉克之间的实力差距,再加上今天值夜的人手不多,这位侍者只能放任卡拉克离开。
卡拉克清清楚楚地记得,两年前,罗伯斯第一次带自己来到此地时,这幢房子只有两层的。
而现在,算上阁楼,已经有四层了。
步行在二楼至三楼的阶梯上,卡拉克或多或少地有些感慨。
光阴飞逝,这是自己来到拉姆的第三个年头。
对一个曾经几乎失去一切的人来说,今天的财富地位未免来得也太快了。
先是从商会的某个官员开始,然后是掌管粮食进出口的更高级的官员,之后经他介绍和市政厅里的官员搭上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