诳孩子的话罢了,想来是潜入杨家的人找不着东西,就抓这家里能主事的去审问,最后给随手弄死了。青鸾问他;家里可曾另外丢了东西?
杨仲山摇头:不曾。倒是几年以后,我偶然间听说与家祖交好,时常卖东西与家祖的那家商会走了水,一夜之间被大火烧作平地。我去查过具体日期,恰好就在家祖坐化六天之前!
先是卖出拓本的商会突然被焚毁,后是哨子坐化,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实在教人生疑。宁小闲低声道:你没有傻到去追查罢?
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却是质朴已极的道理。哨子告诫杨仲山不碰不想,就是不愿让家人沾染了这项因果。对凡人来说,有些事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杨仲山法力低微,掺手此事搞不好要粉身裂骨。
杨仲山苦笑:我那时年幼,哪里知道这些?但心里隐隐明白,家祖的去世与两年前我无意中浸入鱼盆的拓本有关。每思及此,加倍难过。不过后来家里整理家祖的物什,封入祠堂,我始终站在一边瞧着,还怕看漏去翻找物料簿子,却根本没有那个拓本的影子。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东西只有我和家祖见过,家里其他人当然不知道它的存在。
长天突然道:既然它消失不见,你怎么学会的这些本事?
杨仲山恭声道:神君大人,这即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只见过拓本一回,即是当年贴身丫环去通禀时离开了一刻钟之久,我就站在鱼盆前盯着它看。虽然不知其意,却将其形都记了下来。
青鸾失声道:你居然记住了所有内容?
是。杨仲山脸上没有半丝得意之色,我那时正要学字,谁也不晓得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包括我自己在内。我虽不知字义,但那些字每一个看起来都很他停了下来,酌选合适的词汇,让人无法忽视,似是能将旁人的目光牢牢吸住,可是看久了又觉得眼睛发疼,如被针扎。我看完那拓本上的字,足足揉了三次眼,流了满脸的泪水,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宁小闲叹了口气:你还是去揣摩这份拓本了?她自己就是闯祸的能手,太了解这种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