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从目前还没见过的栗万全口中，不管问出什么来，他都不敢完全相信对方说的是真话，没有隐瞒，没有趁机夹带私货，而在别人没犯罪，没做坏事的前提下，他心里有着底线，不会用“兵”字诀去吓唬无辜者，去崩溃他们的精神，只好多打听，多准备，多做功课。</p>

看了一阵，喝了口冰鸳鸯，楼成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有没有回复，回复是什么。</p>

光芒亮起，对话框里安静地显示着他刚发的照片和消息，别无其他。</p>

楼成默然了一下，旋即记起时差，心里莫名发空，又释然又自嘲地摇头笑了一声。</p>

过了十几分钟，后排的两位姑娘逛到了这边，而黑T恤男子已没和她们在一起。</p>

楼成又习惯性拿起手机看了下，接着，缓缓起身，来到收银台买单，顺口压低声音问道：</p>

“我看对面那银饰店很不错，他们家老板为人怎么样啊？”</p>

收银妹子警惕地瞄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很是真诚，含糊着回答道：</p>

“挺小气，挺不要脸的……”</p>

她越说越小声，要不是楼成耳力出众，都听不清最后两个字了。</p>

如此这般，他打听了一圈，在一半人不作答一半人好心提醒中，于心内初步勾勒出了栗万全的形象，然后才步入银饰店，一眼便瞧见了那有着鲜明三角眼的半百老板。</p>

“买什么？”见楼成没管店员，向着自己走来，栗万全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p>

楼成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出了那把斗字诀酒壶的照片，伸到对方眼前，开门见山道：</p>

“听说这东西是你这里出来的？”</p>

“对啊。”栗万全精神一振，目绽光芒道，“你想买？还有的！”</p>

“还有？”楼成诧异反问。</p>

栗万全没做回答，小跑到另一处柜台，拖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好几把铭刻有“斗”字的紫金色酒壶。</p>

“不是这种，没，没那种感觉，明白吗，那种感觉……”楼成斟酌着说道，没透露太多。</p>

栗万全脸色微黑道：“那是我老爹做的，这是我做的……”</p>

“那令尊还在做吗？”楼成追问道。</p>

“他十年前就过世了，这样的酒壶只做了三把，我最早被人几十块骗了一把，没能卖上价……”栗万全撇了撇嘴道。</p>

“三把？”楼成心中一动，愕然问道。</p>

竟然不是只有自家师父手里的那一把！</p>

这岂不是意味着别人也可能买到，意味着消息随时可能走漏？</p>

听到他的问题，栗万全低笑了一声：</p>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老爹当初是怎么做出这酒壶的？”</p>

楼成眼睛微眯，盯着他，没有回答。</p>

“你们这些外乡人，真不老实，前段时间都有两拨人来问过了！”栗万全语不惊人死不休，并用手比了个数钱的姿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