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他带队走出青州府的时候,可是有九百八十人外加两百匹马,可是跟着他逃回青州的残兵败将总数才两百人而已,至于所有的骡马都丢得干干净净,一匹不剩了。
而且徐进徐典膳很清楚,这些骡马是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因为它们已经被饥民吃进肚子去了
即使没被饥民吃进肚子里去,也被徐内使的这些残兵败将斩杀后好好享受再贡献徐内使一份秘制驴鞭,反正这些骡马、辎重行李都不可能找回来了。
只是看到徐内使这么忧伤,下面倒有聪明的小内使说道:“典膳,何必担心什么,咱们福王府的人不都撤出来了,几乎是一个没少啊”
说是一个没少,那自然是夸张了一些,但是小内使这么一提醒,徐典膳倒是突然醒悟过来,不管是那柳巡检还是莱州府,似乎对于福王府都是特意手下留情了。
出征的四路大军,忠义营全军覆没,沂州卫不战自溃,都已经完蛋了,而衡府仪卫司那三百人八十马跟着完蛋,在莱州府他们成了豪强、土霸、山贼的重点打击对象,即使留他们一条性命,也把他们架了票向衡王府索要赎金。
而福王府这支人马则成了最幸运的幸运儿,虽然撤退途中不断遭遇战斗与袭击,但是不管是莱州府的哪一路人马,在弄清他们属于福王府之后,就会立即停止攻击放他们离开,就是抓了俘虏也会立即交还回来。
等逃回青州府的时候,徐进盘点了一下人马,出青州府的时候他带了两百三十四人,回青州府的时候还有二百零五人,虽然死伤失踪逃散了近三十人,但是比起衡王府就太幸运了。
衡王府派出了三百战兵外加八十匹马,现在八十匹马是一匹都没有回来,三百战兵逃回来不到一百人,虽然实际的损失并没想像中的那么惨,很多将尉、小旗、总旗只是被沿路的土匪、恶霸、山贼、官府甚至卫所扣为人质,要求衡王府拿钱粮出来赎人,但是对于衡王府来说,这仍然是致命的打击。
若是在两三年前,莱州道上没有人敢打衡王府的主意,衡府仪卫司能直接拉出来几百名校尉将对方碾平了,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去年衡王府仪卫司连续遭遇了高密五义蚕行和黄县十里桥两场大败,现在又从登州败退回来,现在不痛打衡王府的落水狗何时出手。
可怜衡王府这么一支完整的精锐主力就在莱州道上被乱军打得近于崩解离析,唯一的收获就是掩护了福王府的本队完整地逃回了青州府,也让徐内使明白不管是登州府还是莱州府都不敢对福王府真正下狠手。
因此徐内使在想清楚这个道理以后,心情又莫名愉悦起来:“哼,别看你柳鹏柳巡检气焰何等嚣张,最终还不是要把我徐某人平平安安礼送出境”
实际发生的那一幕与“礼送出境”相去太远,只是徐内使内心深处觉得那一幕不堪回首,自然就美化成了“礼送出境”,只是把那一幕美化之后,徐进的气焰不由嚣张起来:“看来不好好收拾这些刁民不行啊,柳巡检你若是落在我徐某人的手上,就别想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