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这话还真毒,实在这其中的利益太诱人,姚卓明明摇了摇头,又站了起来,就想走出去,结果又坐了下来,只是刚一坐下,她又站起来了,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柳少,你要多少本钱!”
“一万两,只要一万两!”柳鹏说得干脆:“我只要一万两,就能把这条商路打通了,姚姐姐,你可以派人盯着这笔银子,您不点头,我一文钱都不会动用!”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财务监督那么简单,而且姚卓要深度介入龙口的许多事务,柳鹏继续说道:“咱们的船出海,您也可以派着盯着,您可以放心,我虽然胆大包天,可敢不敢动中贵人的主意!”
田少监的报复,柳鹏当然应付不了!
确定了这一点以后,又想到柳鹏许出的巨大利益,姚卓不得不心动,她整个人就直接瘫在椅子上,星眸迷蒙,却还是坚持问了一句:“那一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要!”
“明天就要,银子越早到手,咱们就能越早把这条商路踩出来。
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字,田少监手上虽然刚刚有这么一笔闲钱,但原来却有另的用处,因此姚卓摇了摇头:“柳少,给我一个月,我跟立义好好说一说,可惜赶不上今年的春蚕,最快也得明年的春蚕了,搞不好都拖到后年去了。”
现在已经是三月底了,哪怕是这银子今天就能到位,这条商路也得明年才能打通,而柳鹏也是松了一口气:“我静待佳音,对了……姚姐姐,我倒有一份小小的功劳送给田少监。”
姚卓觉得自己最艰苦也是最刺激的一次谈判,明明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偏偏她现在是一身香汗,仿佛身子骨都软了,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就是一下午的买买买,也不如此刻愉悦的十分之一。
什么寂寞空虚冷现在一扫而空,姚卓心情好得没话说:“功劳?什么功劳?”
柳鹏在开口之前却是要确认一下田少监的宗教信仰:“我得先问一问,我们田少监信不信闻香教?”
姚卓很放松地倚在椅子上,目光流转,眼角流露着慵懒的风情:“怎么说?你跟大乘教有仇?我夫君信的是红阳教混元老祖。”
红阳教就好办了,内府宦官因为人生际遇的缘故虽然大多信佛,都希望有一个完完整整的来生,但是他们大部人信的只能算是附佛外教,最主流的是皇姑寺的西大乘教,其次就是万历时期时兴起来的红阳教,至于信仰闻香教的宦官虽然不少,却不算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