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鹏现在是谷家的女婿,谷家既然在其中推波助澜,那柳鹏肯定跑不了责任,而张玉冠当即加了一把火:“既然如此,那主薄老爷何必心慈手软,您再不出手,恐怕就被常典史抢了先手!”
董主薄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十分开心地说道:“这么说,常典史那边要出手对付这小子,那挺好,那样挺好!”
让董主薄自己出手对付柳鹏,董主薄心中没底,但是常典史既然要跳出来,董主薄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而张玉冠这段时间跟常班头、常典史混得很熟,当即说出了常典史的想法:“常典史常老爷觉得这小子太滑头,用官场上的规矩不好对付他!”
虽然柳鹏身上到处都是破绽,但正因为柳鹏到处都是破绽,董主薄才觉得自己无处下手,万一下手太狠,说不定把整个黄县官场整个登州都要往死里得罪,只是不用官场手段对付柳鹏,又能用什么手法?
董主薄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用官场上的手段,那能怎么样,这小子可不简单啊,你也知道他黑白两道通吃,手上有着好几十个亡命之徒!”
“这小子是不简单,但手上也不过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在街头生事打架斗殴还行,若是真刀真枪厮杀,那就全成了圭鸡瓦狗了!”
张玉冠把柳鹏的巡防队贬了一通,接着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常典史那边却有着门路,真正的江洋大盗,真刀真枪干过大案子的队伍,让他们对付柳鹏,那自然是简单得很。”
过去董主薄就知道常典史与县里的几支山贼队伍有联系,只是他与常典史在台上,这些盗匪作起案来还有些节制,现在他与常典史既然不在台上,那这些大盗悍匪作起案来自然是毫无顾忌,一时间让陈大明焦头烂额,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现在县内每天都有盗匪横行的案子,甚至有百十人的大队匪团公然大举出动,让黄河寨的卫所军都不敢出门干涉,只能龟缩在黄河寨里看着这群江洋大盗从容离去,这让承担缉盗巡捕名义的董主薄十分不满。
虽然报复陈大明是件大好事,但是办起事来也应当有些节制,只是现在董主薄却觉得常典史办事倒算是靠谱。
柳鹏手上有一支不弱的队伍,平时出入身边带着十人上下的护卫又能如何,遇到上这些真正的大盗贼又怎么收场?
因此他笑了起来:“那玉冠你跟那边说一声,放手去干就是,不要有什么顾忌,县里出什么人命案子,也是寻寻常常的普通小事罢了。”
正所谓针尖对麦芒,常典史对上柳鹏至少也是两败俱伤,柳鹏哪怕能杀出重围,但他手下的人马只要稍有伤损,那董主薄就能找出一百个借口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