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大明的疑问只剩下了一点:“子杭到底适合不适合写这个?”
说丁子杭在这方面有天份,这当然不是柳鹏随口胡言,而且这几天他用心观察的结果。
丁子杭苦读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是年年名落孙山,连个秀才功名都没考上,当然是在制艺上没什么天份,但这不代表他在其它方面就只能一事无成。
他完全读不通时文,一翻起《四书大全》、《五经大全》就头皮发麻,科举这条路只能是越走走窄。
但是读起科举之外的杂书来越是精神百倍,不管是世面上的演义小说,还是《史记》、《汉书》、《通鉴》这类史书还是今古笔记,丁子杭读起来不但手不释卷,而且还真能读出点心得来。
特别是对于各种通俗演义小说,丁子杭向来是爱不释手,只要能找到的演义小说至少都读了三五卷,甚至业余时间还客串过说书先生贴补家用。
丁宫原本担心他很难适应皂班的严竣气氛,结果柳鹏慧眼识珠,特意挑了他来管这间书屋,丁子杭那真是如鱼得水,仿佛老鼠掉进了米缸,把这间书屋办得井井有条秩序井然,皂班内内外外都是一片赞好之声。
虽然说书屋这边只有一份最基本的工食银,根本捞不到什么外财,但是丁子杭是真喜欢这份差使。
天还没亮他就开始盘点藏书打扫卫生,把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了才肯放人进来,闭馆之后,一定要把每一册藏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才肯回家。
在这间书屋之中,他就是真正的王者,他几乎用一整天的时间守护着这间书屋,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这里的秩序,哪怕是副役、正役敢在书屋里喧哗生事,他也会第一时间把对方轰出去,根本不留半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