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快哭了：“欧尼……”

“好啦好啦、”Sunny大喇喇地整理，道：“不说这个了，我饿了……”说着她看看阿九，道：“我们去买菜。做饭好不好？”

“不好、”阿九断然拒绝，冲击来得太猛太生硬，他需要一点时间捋捋。但Sunny却不给他这个时间。抱住他的胳膊，半拖半拉把他拖上了车，抢过钥匙自己开，D直线距离三百米。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间比路途时间还长，Sunny把车停好，拖着阿九下车，阿九还没从冲击中出来，不肯去超市。Sunny也无所谓，人没跑就行。待会儿有的是时间问。Sunny拿走了阿九的车钥匙。又拿了点钱，拖着徐贤一起去超市买菜，放阿九一个人先上楼。

……

阿九按了密码进屋，忽然觉得有些累，挪蹭两步来到沙发旁，坐下，仰脖子看着天花板。他并不是真的因为徐贤受到冲击，像Sunny说的，一个成年人。了解一点成年人的世界非常正常，如果徐贤不了解，甚至排斥……20岁的时候还算正常，30岁的时候，估计会被认为有问题吧？

他受到冲击的原因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太多和想象中不一样。

阿九自己其实很清楚，他的情商非常不足，执行任务的‘战斗状态’是另外一回事，抛开那段经历。他其实就是一个在寺庙生活二十年，突然被丢进社会里的‘类人猿’。他所接触到的，经历过的人或事情，都是非常基本以及朴素的。乌龙院的和尚，少林寺的和尚，山脚下的村民，社会关系非常简单。

他现在感觉到的不适应，就如同一直生活在空气质量为优的城市中，爆表的都市里一样，活着当然可以活着，但是肺总是不大舒服。

发了会呆，昏昏欲睡，忽然门口响了一声，阿九撑着自己坐起来，看到Sunny和徐贤已经回来了。

“买了什么？”

“生菜叶和培根还有韩牛、”Sunny答应一声，道：“来到我家里了，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动手吧，我来洗菜，你们等着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