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各部列阵向敌军进攻!”关泓也意识到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只要再将敌军这次攻势压下去便大局已定,另一方面收缩包围圈也可限制敌军的机动范围,将他们压缩到一处予以聚歼。
随着两道命令的传达,一时间宋军所有射程能及的火炮开始猛烈开火,向突围的敌军倾泄着炮弹,而便于机动的迫击炮分队则不顾危险的边发炮,边先前机动。与此同时战鼓声也骤然响起,各部在号旗的指挥下走出工事列阵,排出惯用的线性队列从三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群压了上去……
“放开朕,否则军法从事!”在战圈之外的高坡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嘶吼声,可却很快就淹没在隆隆的炮声和队列前行的脚步声中。
“陛下,即便杀了属下,也万不能在让陛下涉险!”谭飞死死的拉着马缰,他看着陛下高举的马鞭毫无惧色地高声道。而几个内卫则试图将小皇帝从马背上拖下来,周围则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可他们擎着的盾牌却是朝内,似乎在防止谁从中突围出去。
“跑了脱欢,朕拿你们是问……”赵昺的战马被谭飞死死的拉住缰绳,又有侍卫抱着马脖子,拉着马尾巴,尽管它不甘的嘶鸣着,却也动弹不得。而他尽管也是拼命挣扎,可是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孔武有力的内卫们,被他们抱着腰,拽着腿,拉着胳膊,掰开拉着缰绳的手指,强行从马上拖了下来,只剩下张嘴还不屈不挠地高声恐吓着。
“陛下,当前我大军已经入城,并控制了城墙和各门,正在向前推进中。而城外的敌军业已损失惨重,难有作为。大局已定之下,即便跑了脱欢,凭着些残兵败将其也掀不起风浪来了!”谭飞借机将战马带住,让手下赶紧牵走,蹲下身对半躺着的小皇帝劝说道。
他知道当前形势下,敌军大部被歼已基本成定局,即便跑了脱欢,甚至有小股敌军突出包围,也难以改变两军的实力对比,扭转危局。但是这却达到了小皇帝制定的‘歼灭两淮地区的有生力量,夺取淮河以南地区之地,改变江南无凭’的战略目标。所以跑个光杆儿的脱欢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根本无伤大雅。
可若是再让小皇帝涉险,其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宋朝就将陷入了无主的窘况。随之再度陷入宗族夺嫡的境况,各方势力纷争之下,朝廷不免走向分裂。即便几位怀孕的后妃诞下皇子,能够顺利继承大统,但是大宋出了这么一位天纵奇才的少年皇帝已是侥幸,任谁再也不会相信一位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能继承小皇帝的本事,中兴大宋。所以谭飞打定主意,即便自己获罪身死,也绝不能够再放任小皇帝再度涉险。
“好、好,你们先将朕放开!”赵昺又试着挣扎了几下,又如何能挣得脱,想想谭飞之言也不无道理,便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