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不大可能是富商那个被打掉的女儿的胎灵在作祟了。因为邪祟构建出来的幻象,是基于自己的认知。显然,这种几百年前的古屋,只会存在于几百岁的邪祟的认知中。走了一圈,空无一人,谢怜又回到了他最先躺的那间屋子。
这是一间女子的卧室,设有梳妆台,柜子可以打开,里面放着一些小儿的衣物,以及娃娃、拨浪鼓等玩具。谢怜一一检查,发现都是崭新的,看得出来此间女主人很爱惜这些物件。也就是说,对于“孩子”,这个女人是满心爱怜的。
又翻了翻,谢怜忽然一惊,那小儿的衣物中,还夹着一个护身符。而这护身符,竟然是他的护身符!
万分诧异,谢怜少不得要再三确认。没错,这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护身符。而且,不是现在他自己上山采香草、自己编织、自己画符、自己买红线系起来的这种简单的护身符,而是八百年前,仙乐太子最风光时,全国流通几乎人手一只的那种护身符,用料和花纹都极其精致,来自何处,是否开光,也是一清二楚。
难不成这屋子的女主人,还曾经是他的信徒?
正在此时,一片死寂里,谢怜忽然听到了一串咯咯咭咭的笑声。
那是小儿的笑声,十分突兀,空旷四散,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谢怜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琢磨:这声音有些耳熟,竟是仿佛在哪里听到过。究竟是在哪里?
蓦地,他脑中响起一串童稚的幼儿之声:“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
“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
与君山,花轿上,他当时听到的那个童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