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摇头道:“此处易守难攻,强攻只会徒损兵力,还是另谋他策。”
昨日被乌孙军杀了许多同族,曼拜特心腹也被斩,眼看报仇机会就在眼前,不肯放弃:“李将军若怕士兵折损,我愿意带塞种兵马杀进去,但功劳要算我们的。”
李钰知道塞种人桀骜,若不应允,只怕还会生乱,让他们碰碰壁也好,便点头道:“将军自去,但不可强攻,若事不可为,及早退兵。”
“哼,人人都怕乌孙兵,我们塞种人偏偏不怕,此去必能夺取关隘。”
曼拜特不服气,带着副将整兵准备强攻落石口。
毕竟是同盟兵力,以后还要攻打夏特城,李钰怕他损伤太过惨重,命马忠领兵压阵,若是落石口防守严密,及早劝回。
二将领命而去,李钰又命马隆调度后方人马穿过山谷到前方扎营,千万小心山顶落石。
曼拜特带兵来至斜坡之下,塞种兵自恃在山地腾挪自如,并不畏惧,各带牛皮包裹的木盾,持刀分作五队快步冲上山。
山头上乌孙守军早有准备,一声鼓响,山顶滚木礌石打下,转眼就折了数十人。
曼拜特看漫山都是滚下来的巨石和木桩,还有弓箭手压制,急传令退,此时两边山崖上的壁垒中弓箭手反击,又折损十余人,等塞种兵马退回,只存不到三分之一,山坡上尸体被砸成肉泥,鲜血淋漓,白骨刺目。
曼拜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终于意识到这里确实不好强攻,在邓忠的劝告之下颓然撤兵,邓忠领兵断后,守军因为伤了姑木苏,也不来追杀,只在寨中欢呼,塞种兵愈发羞愤。
李钰次日又命曼拜特去搦战,姑木苏却再依然坚守不出,曼拜特族人百般秽骂,姑木苏在山上也派人大骂,双方在落石口前打起了口水仗,将对方的祖宗数百代都翻了出来。
塞种人被乌孙赶走,一直记恨在心,乌孙却自恃实力强悍,族群优越,不将塞种人看在眼里,一时间山前唾沫横飞,刀枪高举,骂得面红耳赤,声音嘶哑,彼此却不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