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果然是信义之人,在下佩服。”
班辞在马上抱拳行礼。
戚渊德打量着逃走的班辞,也不问他怎么走的,微哼一声:“老夫一生戎马,何惧区区阴谋诡计?
若非念在定远侯的份上,绝不会再与你相见。”
班辞抱拳笑道:“在下也是因梦见先祖,故而才来劳烦老将军,早知老将军公私分明,义薄云天,此事非老将军不能胜任。”
“哦?”
戚渊德抚须看着远处的兵马,淡笑道,“若是来劝降老夫的,还是趁早免了吧!”
“非也!”
班辞摇摇头,向后招招手,便有一人牵马而来,马背上拖着一个陶罐,用红布包裹,封口缠着一圈黄色的丝带。
班辞言道:“在下被囚期间,夜梦先祖,蒙先祖指示方能脱困而出,其言老将军赤胆忠心,想借老将军之手,劳烦托人到先祖雕像之下祭奠一番,不知老将军可否成全?”
“定远侯指点你们脱困?”
戚渊德白眉微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捻须沉吟着,分辨其间的真假。
却见班辞忽然翻身下马,跪拜在地,抱拳道:“在下本该亲到先祖像前祭奠,奈何两军为敌,不得越境!其他人不敢指望,唯有老将军恩怨分明,值得托付,望老将军将此御赐之酒托人送到像前洒扫,成全此事,无论将来如何,在下必定没齿不忘!”
“唉——”戚渊德一声轻叹,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又会惹来一阵风波,却又被班辞的孝心所感动。
而且两人各为其主,班辞却对他如此信任,托付大事,也让戚渊德暗感虚荣,能得到敌将的推崇,这说明自己的为人、威望确实得到了大家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