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阳光洒在村落中,这里一片祥和,早期的百姓扛着锄头正走向田间,就在此时,便见不远处乡间的一条小道上,一人一马悠然而来。
一匹普通的青鬃马,连笼套丝缰也没有,马上之人弓背驼腰,头发散乱,灰白的长衫略显破旧,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坠落下来。
那匹马似乎认得路,从小道上一直来到村口,扯了几口柳叶之后,迈着小步走进了村庄。
走近一看,马上之人满脸胡茬,一脸颓废之象,身上飘散一股浓烈的酒气,背后背着婴儿大小的葫芦,腰间晃荡着一把破旧的长剑,剑鞘已经脱皮,露出斑驳的痕迹。
村里的百姓似乎也认识此人,待人马走过之后,低声笑道:“嘿,那个翻白眼的疯子又来了。”
一人摇头叹道:“说来也怪,那么多锦衣公子带着厚礼千里来访,嵇先生见也不见,唯独这个邋遢酒鬼,偏偏就是他的座上宾,真是费解。”
另一人冷笑道:“我听人说,嵇先生可是有卧龙之才,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你要是能理解,你不也去他那铁匠铺打铁去了吗?”
一位路过的老者笑道:“这和种庄稼一样,你就说禾苗吧,你给它灌上大粪,越臭的长势就越好,要是给他浇油灌水,反而烂了根了,最好的就不一定是最合适的,这天下底下啊,说不清的道理多了。”
“嘿嘿,还是赵老伯会比喻,我看这喝酒的小子就像大粪,又臭又难看,却偏偏让嵇先生喜欢。”
“行了行了,再说两句,你家田里都要长草了,快走吧!”
几人说笑着走向绿草茵茵的田地,此时麦浪滚滚,远处看已经渐渐泛黄,麦穗开始垂下了头颅,凝结着最后的精华。
那匹马经过村中,大家都纷纷为其让路,从东口径直来到村西口,一株两人合抱的柳树之下,盖着三间简陋的茅屋,屋前屋后田舍青青,远山如黛,绕过村庄的那条河从这里流向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