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不等他有所反应,那低沈的嗓子又一次在他耳边擦过:“那夜是我。”
李先愣住。
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保罗在毫无章法的挣扎里踢了他腹部一脚。
男人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用最短的时间思索,接著为自己的迟疑失笑不已,从偏袒部下的队长口中所说的话也能相信?再说兵团中所有的人都可能是那个杀千刀的始作俑者,唯独他袁风决不是。这家夥绝对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脖子上那个印记只会是除他之外某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在惩欲之时完全不经过大脑的行径,像是为自己的兽行打的一个满分,然而部下犯事队长同罪,李先恶狠狠地朝袁风那个方向划了一刀,然後避过对方的阻扰重新扑向面前的男人。
而手肘被刀划了个血口的队长也火了,刚才那下他不能躲,如果能减轻李先的愤怒让保罗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他并不在乎自己会怎样,要知道这两个家夥的冲突算是军营里发生过的最严重的内讧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犯下的管理不善的错误,雇佣兵可以死在敌人手里,但不能被战友夺去生命。这是谁都无法违背的信条,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规律。
所以他扑过去,抓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臂:“快滚出去!保罗,你他妈别傻在那里!”
保罗已是面无血色,连滚带爬,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了出去,随之其他人也一哄而散,甚至有人替他们关上门免得殃及鱼池。
怒火熊熊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袁风不敢掉以轻心,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压在身下,把匕首夺在手里。李先被他的体重压得满脸通红,发疯地挣著也无法挪动半分,几乎气得吐血,见败局已定,只得泄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