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执念注定要毁灭他们其中一个,才可能得到超度。毕竟这一辈子,能够爱一个人爱到失去所有包括自我,是最绚烂最暴烈的寂寞。
而他,对哥哥的感情也是一样的。他难以想象讨厌同性碰触的自己居然对另一个男人怀著不伦的情愫。
他知道,这不能说,这注定无果。这样的笑话太悲伤也太可恶。也许至从被亲生父亲染指的那一天起,这个世界就变了,变得不管是上帝还是恶魔都难以裁决。
袁风本来准备一枪打穿男人的头颅。
但是看见对方身上挂著一件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白色单衣,蜷在地上难得脆弱地簌簌发抖,而且那双眼睛像叠了无数个夜黑得惊心动魄,水盈盈、亮晶晶的瞳孔紧紧盯著自己不像是求饶倒像要将他淹没似的,居然破天荒地让他多活了片刻。
在他就要扣动扳机时,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袁风的眼睛和枪口都没离开眼前的人:“什麽事?!”
外面有人大叫:“头,二当家被枪打了,你赶快去看看!”
袁风一听,顿时就感到心火辣辣地烧起来了:“还不去叫医生,饭桶!”
那人回答:“所有的医生就在刚才集体自杀了!”
“什麽?!”满头黑线,袁风有种快自爆的感觉,这怎麽可能?那些家夥胆小怕事,平时连背都不敢挺直,生怕有人看他们不爽把他们当靶子,没骨气得就像不是人生的,不料也敢玩自杀这种游戏,真他妈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要扯!
他也不想想,被他抓来的医生在这都过的什麽日子,不但低人一等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每次任务回来,接受他们治疗的那些佣兵,不懂尊重不知感恩,动不动就威胁恐吓不说,还老是把鄙夷放在眼中,任是谁也受不了这种蚕食身心的折磨,与其这样痛苦不堪地过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袁风这种人绝没兴趣了解其症结所在,毕竟他永远奉行的是弱肉强食的原则。因果报应在他身上从不灵验,唯有血能替他说明一切。这些软骨头死了就死了,以後再抓几个填补空缺就是,没什麽大不了的。
关键是,现在他急需一个外科医生,要不然泰德就完了。虽然当过兵的人生命力十分顽强,可是泰德不一样,原来他为自己受过很多伤,瘫痪之後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了,稍有闪失就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若蚊呐般响起:“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