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每个人的初恋都是这样,十七八岁的年纪,树荫底下的细碎阳光,清俊的白衣少年。
雷厉很恶俗的,就有过这幺一段初恋。那个初恋不一定很英俊,但眼神清澈笑容温柔,在春心萌动滤镜三米厚的雷厉眼中,自是如精灵般美好。
然而很不幸,这份青涩脆弱的初恋很快被曝光在阳光下,遭遇雷霆手段的摧折。世俗的力量那幺大,连家世显赫的雷厉都无法抵抗。更何况那还是来自他身后家族的力量。
初恋退却,远走高飞。而雷厉被打上“变态”、“精神病”的标签,终日活在亲人和外人的明嘲暗讽与轻蔑眼光下。
雷厉恨初恋,恨世俗。他仿佛开启迟来的叛逆期,抽烟、汹酒、飙车、滥交,而这进一步坐实了“变态”的名声,被当时掌权的父亲扔进军队。
在军队混合了热血与硝烟的打磨下,雷厉逐渐清醒。他开始追逐名利,疯狂接受训练和出任务,一步步爬到高处。当父亲年老体弱,他已经走到了家族都要仰他鼻息的地方。
恰逢兄长车祸逝世,侄子年幼,旁枝夺权,家族摇摇欲坠,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颤抖着手,哀求他莫计前嫌回到家族,保住家业。雷厉自然不会推辞。
彼时他已拥有与世俗对抗的力量,身边的男男女女来了又去,初恋的面目也已经模糊,他却再也没有动过心。只如磐石一般守着诺大一份家业。直到……
雷厉缓缓睁开眼睛,诧异地发现清晨的阳光竟已穿透窗帘照在卧室的地毯。自从每夜与徐林相拥入眠,他已经很久不会在旧事织成的梦中醒来了。他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床的另一侧空了,怀中抱的是被子而非那温香软玉。
雷厉爬了起来,不太开心地想着这老兔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明明刚破处的时候娇羞得像朵水莲花,乖乖蜷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现在竟然被操了一夜还敢偷偷爬下床跑出去。
其实与这男人的初见一点都不浪漫,一切只是碰巧罢了。碰巧那天是死老头的忌日,碰巧他想买束花到死老头墓前,碰巧买花时花店老板就亲自动手给他剪花包花……
“先生,您的花,请拿好了!”
那个男人抱着一束花从花丛中朝他走来,不管是俊美的脸,还是清浅温柔的笑容,或是他身上清新柔软的气息,都如期待已久的春风,刮过他内心荒芜沉寂的旷野。
粗暴点说,雷厉见到徐林,不止鸡巴动,心也动了。
而未等他出击,这个男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在侄子雷繁携着怀孕的女友见双方家长的情况下。
雷厉何等人物,自然不会看不出,他那软弱无能的侄子的年轻女友,眼里是多幺野心勃勃。但他选择了默许,放纵。并多次借口商量两家婚礼事宜约见徐林。
可惜那个男人太过迟钝。他不会想到,在他兴致勃勃讨论婚礼日期的时候,这个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会用隐秘而淫靡的目光舔舐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目光恨不得化为无形之手从他领口钻入,狠狠撕烂他的衣衫,蹂躏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
雷厉漫不经心地推开浴室门。没有人。但宽大的浴室明显不久前被使用过了,里面弥漫着沐浴乳的香气,隐隐夹杂着那男人身上的体香。雷厉深吸一口气,心情好像又没那幺糟糕了。
这套房子不是很大,他很快便寻声找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