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以为,不叫床是他某种信仰式的坚持,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我们那晚并未过度放纵,空调或许调得过高,结束后两人都披了一身薄汗,却没有要洗澡的意思。他缠在我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自己遇到的男人,话与话之间间隔很久,彼此也没有什幺逻辑联系。直到我问了个什幺问题,他久久没有回应,我才发现他枕在我肩上,安静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他裹着浴袍坐在露台的藤椅上,一边用尖长的指甲点着微信里我的转账记录,弄出无规律的哒哒哒哒的细碎声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侧头问我:“你会再联系我的,对吧?”
我正对着镜子打领带,随口道:“或许。”
“你昨晚很兴奋。”
我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换了一个坐姿,双手捧着手机,抬头看着整理衣服的我:“房间到几点?我想再睡会儿。”
“两点之前。”我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他把毛巾搭在肩上,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胸前两点嫣红的乳头也遮不住,明显的锁骨上许多砂红色的情欲痕迹。
“所以,不再是摆货员了?”我笑了笑。
“我太累了,从下午六点钟开始就很累了。我在酒吧跳舞,有时候唱歌。”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边说边从藤椅上站起来,赤着脚走向我,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暗色的水渍。浴袍几乎遮不住任何东西,我看他腰肢款摆,徐徐来到我面前,双臂搭上我的肩膀,踮起脚轻啄我的嘴唇。
沐浴露,和他刚刚晒过的阳光的香气,一起扑入我的怀里。
“我会联系你的。”他盯着我,幅度很小地翕动唇瓣,“你想来酒吧找我幺?”
“或许。”我向他微一点头,拿上外衣出了门。
他吻我的那一刻,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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