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冶欢停在那个地方,缓缓勾拢手指,逗弄小猫一般,恶意地玩着那一处褶皱的肉壁。这缓慢的瘙痒不同于野蛮的顶撞,疼痛感几乎没有了,有的就只是……欲望。
颜冶欢实在是太了解花逸了。他节奏掌握得极好,偏就故意不让他爽快,身下的身体因为情动,已经泛上一片诱人的潮红,前段性器微微抬头,沾着一点儿精液,那把细瘦的腰肢在床上以微不可见的幅度扭动着。
他在迎合他。也许花逸自己都没有发现。但颜冶欢觉得指尖一片濡湿,淫水有越积越多的架势,呼吸一时间粗重起来,撤出手指在床单上胡乱揩了揩,道:“忍着。别把药冲掉了。”说罢又蘸了一点药膏,再不深入,只是沿着穴口的部位描摹。
上药的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花逸只觉得饱受折磨。黑暗中一直闪烁着血红色的光点,思绪仿佛不再栖居于身体,而是飞向空中,冷漠地凝视自己大张的双腿,有一个瞬间,他再一次看到了幻境:
黑暗,地上投下高窗田格状的日影,雪白的肉体,妖冶的红,汗水和精液的气味,有人流泪……
颜冶欢阴郁冷清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可以了。”
感觉床垫倾斜了一下,颜冶欢从床边站了起来,花逸躺着没动,没想到他说:“刚抹了药,明早再洗澡吧。我去冲个凉,你先睡。”
然后是大概被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直到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响起,花逸才缓缓将手从眼前移开,甚至没有并上双腿,只是维持着任人摆布的那个姿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他没想到颜冶欢会放过他。颜冶欢叫他来,不惜用那种大型的公共荧幕来威胁他,最后只是为了吃一顿饭?
花逸感到极其强烈的不安,仿佛黑夜中穿行看见前方灌木丛中亮起一双野兽眼睛悄然窥伺,却不知眼睛的主人是何等庞然巨物。
他监视自己?
颜冶欢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吃没吃晚饭,他怎幺说的来着?“我看了你一个月”。他能断掉大学内的大型广告屏,有联军政府的证件……花逸突然很想回到昨天晚上,打开那个军官证浅蓝色的封皮,看一看里面究竟写的是什幺职位。
可是这间公寓的确称不上奢华,何止不是奢华,简直是清贫老旧。
花逸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有事情要思考,方才被颜冶欢撩拨起的情欲便也渐渐沉静下来。还没等花逸理出什幺头绪,与卧室相连的磨砂玻璃门向另一边滑开,颜冶欢赤条条地走出来,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尺寸惊人的阴茎此时并没有勃起,垂在腿间随着迈步晃荡。半湿的黑发顺从地垂下,右边的额发由于过长挡住了半只眼,有些倦怠地垂着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