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清也懒得瞧她的小眼神,兀自坐了下来,静静的瞧了身前片刻,执笔点墨,专心致志的勾勒着纵横轮廓。黎莘凑上前,入目所及之处,却是水天一线,缈缈碧波。
饶是自认没什么文艺细胞的她,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绿意蹱蹱,天地朗阔,让人觉着灵台也是一片清明。
禇清一边挥毫,一边低声道:
“我久病在府,倒也难得来外头一次,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这些日子的休养,他的嗓子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温润,但不免仍有些许的喑哑:
“是福是祸,皆是定数。”
黎莘轻笑一声,信手拈了块点心放入口中。
点心入口即化,唯独舌尖缠绵着一点茶香的苦味。黎莘偏过头去看禇清,只得了半张玉瓷似的侧面,垂眸敛眉,安静的与世无争的模样。
“你倒是豁达。”
禇清嗤一声,手下笔尖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