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镜子当真是叫人惊喜,能照到人半个身体,若是嵌在梳妆台上再合适不过。黎莘立时忽略了元延君复杂的目光,欢欢喜喜的走了过去:
“七书,这是如何寻来的?”
说话间,眼波粼粼,当真如新月生晕一般。
元延君的瞳仁黯了一黯,微微凑近她一些:
“只是上回母后提了,儿臣便记着了,若是想寻,却也不难的。”
黎莘全然没注意到,事实上她也不想注意,这人骨子里不是个温雅君子的事,她早已看透了。如今他既是在讨好自己,耐心的受着便是。
“本宫很是欢喜。”
她摸了摸那镜子,回头就对执砚捻墨道:
“你们将它带下去,将本宫那几副王舛的画拿了来。”
王舛是这朝代的丹青名士,他的画作多是有价无市的。只是黎家本就是书香门第,黎莘有,也不奇怪。
元延君却是忙阻了两人,转头对黎莘道:
“母后,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儿臣当做的。”
他浅浅一笑,清朗如玉:
“儿臣倒是要向母后讨些吃食,这一路行来,腹中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