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典瑜的语气,不自觉已带了杀意。
感知到危险,荆嫿将信置於窗,便飞身跃出,躬了躬身,道:「信已送到,荆嫿告辞。」
此时,少年身下墙面的扭曲才停止。
典瑜收回能力,见荆嫿头也不回,身影融入暗夜,方拿起窗上之信,打开。
信纸素朴,字迹苍劲有力,一望便知斐羊手笔。
典瑜波澜未平之心,因信中寥寥数语,更涌滔天骇浪。
「吾孙斐初:王将与谕夆行国婚之仪,时定夏至,初应及早办理。此事极密,切莫声张。」
他读着,捻信的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信纸。且自指尖而上,信纸逐渐为黑暗的空间吞没,至阅毕,信已被挤压成团,再消佚於空中。
「……此事,」典瑜自语,嗓音凌冽:「吾绝不容许。」
他抬首,望向门边。门只半掩,是另一个少年:体型单薄、及肩乌发,那窥视眼神对上典瑜後,转为虚伪的处处可怜。
典瑜见到他,烦躁与不耐涌上,冷道:「何事。」
「没……」一个软软的假声,少年勾动柔丽的唇,笑得讨好:「虞蛾想您呢。您心情不好?」
他推了门,略带风姿地走入。同为少年,却与方才出现的荆嫿天差地别。一个行止如飞鸟,来去自由;另个势利惶张,为宫中囚笼所扭曲。
典瑜无表情地望着虞蛾:此人可真不厌其烦地缠着自己。
他感到烦厌,坐回桌前,拿起书卷:「你再如何过来,亦得不到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