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夆禀烛前行,光线昏暗,斯萝轻拉着那银色衣摆跟随。
夜风拂过,那近乎白色的发丝飘曳着,隐约带出股清冷的薄荷气味,若非靠得极近极难察觉。
那味道与谕夆十分合衬,乾净而直白;不若典瑜,香气混杂,难以辨别。
她双眸微黯,思索间,谕夆停了脚步,为她开启身前的房门。
「到了。」
斯萝踏入室内。那寝居高雅而华丽,镶银丝的白色绫纙作为床帘,而床架以乌色檀木饰以百合雕花。同以檀木制成的书桌上置有许多经书古文,床边摆置些诗文辞集。墙上绘竹的画作,笔触精简流畅,应出自名家之手──的确是谕夆的风格。
关上门,将手中烛台放好,谕夆转身面对斯萝,淡淡地张开双臂。
烛火映照下,冰蓝眸珠熠然。
斯萝有些不适应。因当谕夆收敛鬼相厉色,她便会意识到此人俊秀优雅的面容、修长英挺的身姿、低沈磁性的嗓音,彷佛他既非丞相,亦非王师,而回归於男子的身分。
她犹豫了会儿,上前,略显僵硬地抱住那紧实腰身,而被抱住之人亦僵了僵。
「臣的意思是指……」
沈沈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有些无奈:「请替臣宽衣。」
斯萝绯红了脸,匆忙退开,手忙脚乱地替谕夆解着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