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归行小步在书房里踱步走着,声音沉沉。
这次他受伤,阿亯尽管极力对外隐瞒,可多少双眼睛盯着诚王府,太医进出王府他人怎会不去联想。拿他做由头挑起朝廷和江湖的争端,不管哪方胜出,他这个做由头的好处拿不到不说,且还会遭人诟病。
“说来说去,此事全是那女人的错。”
阿亯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用人参给王爷续着命,两天两夜,在驿站换了好几匹马,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都,王爷他焉有命存?
非是他就此来邀功,只是看不过眼,不过一个妇人,以王爷的身份环肥燕瘦要多少没有?结果王爷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醒转就问起那女人的情况。
要他说,一刀结了她得了。
彦归行眸色一暗,窗外漫雪连天,刺骨寒凉,一如他的心情。
默了半晌,彦归行道:“她恨我,情有可原。”
阿亯对他两之间的小细节不清楚,大体的却是知道的,“王爷都差点被她害了命去,怎么还能说情有可原?何况王爷对付燕天礼是为了江山大业。”
彦归行掩着嘴连连咳嗽,病态苍白的面颊因为咳嗽现出点红色,显得健康了一点。右颊上一道长达三寸的伤疤在这张俊逸的脸上很是突兀,犹如美玉染瑕,令人惋惜。但瑕不掩瑜,即便破相了,仍不掩彦归行的一身清贵。
那柄剑已然刺伤了他的心肺,若不是宫中有个擅此技的老太医,他这条命怕是没了。但伤及心肺也为他留下了终身的创伤,一咳起来没完没了,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