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弥漫着淡香,但若仔细闻在这淡香里还存在着另一种异香。
一张小榻靠贴在车厢壁,藕荷色的锦缎被面里秋凉闭着眼睛睡的正沉。
在秋凉的旁边,男人正襟而坐,目光沉沉地盯着榻上安眠的秋凉,他的眼神一忽儿是温柔凝望,一忽儿又变成一种带了恶劣的狠意。
傍晚时分,车夫停下马车,跳下驾座到车厢外恭敬道:“王爷,离高阜城还几十里路,天黑之前怕是无法赶到了,不如在此休整一晚?”
“不必,稍作休整连夜赶路。”
男人迈出车厢,活动手脚。
车夫看了一眼帘布遮挡的车厢,说道:“此地还在青城地界,熏笼中的迷香是否该再添上一钱?”
“迷香闻多于身体有碍,此地虽还在青城地界却非他们所能控了。等这小东西醒来亦是将要到高阜,她又能如何?”
男人并不采纳属下的建议。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车厢内闭着眼睛的秋凉睫毛动了动,悄悄睁开一条缝,又悄悄合上。
可能是对气味的敏感,秋凉在迷香熏着的情况下竟提前两个时辰醒来了,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