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数个小时后,纪南泠在中午时分再度来到了医院。
原本预定接下来是由管家陆叔来接替纪母的,但他因其他事耽搁了时间,于是纪南泠便提出来让她帮忙暂时照看,好让母亲休息一番。
所以今天下午要到岑律家的预定也必须取消了。
出门前纪南泠告知了他这个消息,倒没想到岑律说他也会去医院探望。
“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西娆……”
纪南泠刚打开门,就看见夜放正在向自家父母低头道歉。
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弯腰也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绷带都渗出了血迹。
“这也不能怪你。”
看他如此愧疚,纪父纪母也不忍心过分责怪,而且他们对纪西娆其实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因此也没有怒火中烧。
何况从夜放入院到现在,纪母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来探望他,更是觉得有些同情。
“请原谅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夜放眼神坚毅,却额冒冷汗,唇无血色,被护工扶着,才慢慢躺了回去。
“别太自责了,好好养伤吧。”
纪家父母平时对他的印象很差,现在倒是因为这件事有所改观。觉得虽说他风流花心,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
纪南泠趁着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将东西都放好,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而旁边的纪西娆还在昏迷中。
送走了自家爸妈后,纪南泠就静静地坐在一边,拿着一本小巧的口袋书看。
病床上的夜放闭着眼歇息,心中却莫名地因为和她共在一个空间中而雀跃起来。
“少爷。”
门被打开,是夜放的秘书之一。
黑衣女子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恭敬地向夜放鞠了个躬。
夜放自然明白来人所为何意,便让看护将桌子移了过来,俨然就要开始处理事务。
纸张还未放下,就被人拦住了。
“虽然由我说出这种话,你可能不会听……”纪南泠蹙着眉,道。
“伤成这样,工作效率能有多高?医生也说过你需要静养。”
因舒问和纪父都是这种生病了也死撑着要工作的人,纪南泠唠叨惯了,看到这种情况就反射性地想阻止。
“纪小姐。”黑衣女人语气冷凝。
“该说的我也说过了,休不休息随你便。”她松开手,回到沙发上。
“回去,交给于烨。”夜放因女子对她不敬的口吻而不喜,淡淡地下命令。
纪南泠听到,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