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无休止的愤恨,想要倾泻到冯九身上。
“阿禾……”纪善生看不下去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
纪禾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
一向冷冽平淡的小脸上竟早已泪流满面。
纪善生张开双臂,“过来。”
别打了,仔细手疼。
过来,到我怀里来。
彼时纪善生不过十四岁,纪禾十六岁。
纪禾却埋在纪善生怀里,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那天最后,纪善生包着纪禾的手,一枪一个准,将冯九的两个膝盖骨打了个对穿,向纪震交差。
纪震欣慰地点头,他就知道,他儿子不是怂蛋。
当天夜里,纪善生做了一个梦。
并非是见了血肉酷刑而生的噩梦,反倒是朦胧旖旎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