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心思考虑这些问题,越过月饼自顾自往前走。绕过几棵高大的热带树,脚印消失在一片杂草地。三顶帐篷很突兀的架在草地中央,帐绳之间结满蜘蛛网,核桃大小的巨型蜘蛛趴在网里,显然已经荒废很久。
脚下“咔嚓”一声,半截骨头受力迸断,弹了起来。我心里猛地打了个寒战,紧握流星锤,围着杂草扫了半圈。繁茂的杂草扑了一地,一堆姿势扭曲的人骨散落草间。那些人骨半遮掩着,手脚蜷在一起缩成团,似乎临死前是被捆绑住了。
我刚想走进草丛去帐篷看个究竟,被月饼一把拽住:“别送死!”月饼用探路的长树枝探进杂草,翻起一架人骨,露出五六个不起眼的圆土包。翻转的人骨上面爬满半根烟长短的红色蚂蚁,一对鳌牙死死咬着骨头。
月饼往蚁群里扔了条晒干的鱼干,蚂蚁如潮水般涌去,几秒钟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鱼干连骨头都被啃了个干净。
月饼收回树枝,顶端爬着一只红蚁,正玩命儿的啃着木头。
“你刚才要是踩进去,都来不及觉得疼,腿拔出来和这根树枝没什么区别。这种热带食人蚁嘴里吐出酸液划分领地,绝不迁窝,误入这里的动物只有死路一条。”
我脑补着那个场面,吸了口凉气:“月公公,您老人家眼睛都长到脑门了还这么毒辣。这些人就没你这眼力见儿,扎营扎进了蚂蚁窝。”
“不对,你看这些骨架姿势,生前没有剧烈挣扎。他们是被绑住扔到这里喂了蚂蚁。一旦进去,根本没有时间扎帐篷就被啃干净了。”
这句话里面有个逻辑问题,如果真像他所说,帐篷是从哪里来的?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