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又干咽了口唾沫。
我跟陈辉把石椁仔细看了看,石椁上面盖的盖板,并不是太厚,大概也就十公分左右,不过,盖板跟石椁之间,似乎有啥填充的东西,导致盖板跟石椁严丝合缝,随后,我们四个人一起联手,卯足劲儿推了好几下,都没能把上面的盖板推开。我心说,这官员为了自己的前途,真是下足功夫了。
最后没办法,先用铁钎把缝隙之间的填充物刮掉,然后用洋镐鸭嘴的那头,伸进缝里,合力往上撬,一旦撬开缝隙以后,再用另一个洋镐倒换一下。
就这样,两根洋镐倒换着把石椁一点点撬开了。我们一看,怪不得这盖板推不动呢,原来盖板跟石椁之间,是凹槽咬合的,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子扣,盖板里面是凸的,石椁里面是凹的,盖板放到石椁上面以后,刚好咬合住,像这种情况,只能往上撬,不能平着推,要是平着推,累死你都推不开。
盖板其实没多大分量,发现奥秘以后,两个人掀着就掀开了,之前主要是让凹凸槽坑了一道。
盖板被我跟傻牛两个合力掀开了,噗通一声跌在地上,碎成了四五瓣。几个人打眼朝石椁里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层,首先入眼的是一个棺材罩,黄灿灿的黄锦缎,整个儿罩着下面的棺材,锦缎上面清晰可见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这应该是无头鬼的血迹。
我一看,这官员野心挺大呀,就冲这棺材上面的黄锦缎来看,他不是想官复原职,他是想当皇帝呀,在过去,黄布、黄缎,都是皇室专用的,尤其是在大清朝,只有立了功的大臣,才会被赐一件黄马褂,普通人用黄色的布匹、绸子,就等于造反。
还没等我们看清楚这个黄锦缎的棺材罩,黄锦缎居然开始变黑发皱,就像干掉的老皮似的慢慢缩在了一块儿,没一会儿,变成了一块邹巴巴的黑布,虽然还在棺材上罩,但是再没有刚才那种光彩了,就跟一块被火烧过的黑絮似的,我把洋镐伸进去轻轻一碰,黑絮立马儿像草灰似的散碎开了。陈辉说,这些东西因为年头儿太久,早就该烂了,只是石椁里空气不流通,让它保存到了现在,这时候一见空气,自然就烂去了。
拨拉掉棺材板上面的烂锦缎,几个人看着棺材发起了愁,因为啥呢,因为棺材跟石椁之间,没啥间隙,而且,棺材在石椁里面放着,石椁的边沿,比棺材高出去好多,我们没办法把家伙什儿下进去撬棺材板。
最后没办法,我返回了墓道口,刘叔跟刘小凤还在墓道口等我们。我问刘叔,家里有没有大锤,就是用双手抡、长把儿的那种,刘叔愣了愣说,他们家里没有,不过,可以回村上借一把,他们村上有个铁匠,铁匠家里有。
刘叔带着刘小凤回了村,我招呼陈辉他们三个,先出来透透气,墓室里空气不流通,气味儿也不好,太憋得慌。
临出来的时候,我又让强顺把墓室里看了一遍,还是啥都没有,我心说,那老鬼跑哪儿了呢?
在墓道口歇了好一会儿,我跟强顺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刘叔终于带着刘小凤返回了,给我们拿来一把大铁锤,我把铁锤拿在手里一掂量,还行,挺顺手的,分量也刚刚好。在末代1里,我早就写过,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给我爸帮下手打铁了,对于抡大锤砸东西的这个,我特别在行。
我扛着大锤,四个人一起返回了墓室,走到石椁近前,我给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二话不说,直接抡起大锤朝石椁上砸了过去。
这种石椁,是用整块的青石板打磨而成的,虽然结实,但是不抗打击,特别的脆,几锤下去,石椁一面跟玻璃似的裂了缝,再几锤下去,几里咕咚碎成了好几瓣,我又转到另一面,又是几锤下去,另一面的石板也碎了,只剩下棺材两头的石板,不过,这两块石板已经不用再管它们了。
招呼傻牛跟强顺,拿过洋镐铁钎,顺着棺材盖那条缝,一点点把棺材板撬开了。
等我们把棺材板揭开掫到一边儿,几个人探着脑袋打眼往棺材里面一瞅,顿时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