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用人类的方式回应了叶青玄的问题。</p>

“那么，开场的笑话说完之后，让我们归回现实如何，东王公？”</p>

叶青玄平静地发出声音：“现在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当我走进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失败了。何必再纠缠不休？”</p>

“是么？”</p>

东王公反问：“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p>

“你拦住了我们，是没错，但你能获得什么？大源的具现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或许你不会败，但你注定一无所获。情况拖得越久，就对我们越有利，拖到结束，你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p>

“这并不是结束。”</p>

东王公漠然：“我还可以等待。”</p>

“就算有下次，有下下次，再来多少次，结果还是这样！”叶青玄提高了声音：“只要有我在，白汐就绝不会成为你的工具。”</p>

“所以呢？”东王公发笑：“你想从我的口中听见什么？‘放弃’？”</p>

“有这个可能么？”</p>

叶青玄的手指敲打着膝盖，神情诚恳：“只要你愿意，价格总可以谈。”</p>

“叶青玄，有一点你没有搞明白。”</p>

东王公抬起手臂，撑起合拢的天穹，声如雷鸣，终于……显露出了深入骨髓的鄙夷：</p>

“或许，有人可以让我放弃，但那个人不在这里，也绝不会是你！”</p>

叶青玄失望地摇头。</p>

“也就是说……如要如此不可么？”</p>

“——非要如此不可！”</p>

东王公地回答斩钉截铁，一如双方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回避的余地那样。</p>

“那么，很好，东王公，我们现在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p>

叶青玄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大言不惭地发出宣告：“在大源的投影结束之前，我要将你在此，彻底灭绝！”</p>

于是，他抬起手，向着敌人展开手掌。</p>

在手掌之中，一条细细的链子垂落。</p>

挂着一个小小的铁牌。</p>

像是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铁牌之上的字迹已经斑驳模糊。</p>

那是进入中央核心之前，在“尼安德特人”之中，叶暄丢给叶青玄的东西。也是在数百年前，萧还决定毁灭敌人，掀起移民船战争的时候，交给叶暄的东西。</p>

移民船中央核心的凭证。</p>

代表着舰长至高无上的权限，紧急接管一切系统的密码。</p>

现在就在叶青玄的手里。</p>

“——以此向中央核心下令！”</p>

叶青玄提高了声音，向着残存的系统下令：“开启内层分区，一切权限，尽数转交尼安德特人接管！”</p>

那一瞬间，轰鸣巨响从大源之外的世界中迸发。</p>

在无尽的数据层，中央核心的逻辑海洋之中，仿佛山脉自深海中隆起，庞大的余波冲击向四面八方。</p>

封存了数百年之后，名为“尼安德特人”的黑匣缓缓开启。</p>

被屏蔽阻隔的数据壳再次强行桥接打通。</p>

完全忽视了东王公的命令和意志，沉寂的至上权限强行催动中央核心，令神殿之下如林一般耸立的密集服务器瞬间熄灭。</p>

紧接着，宛如星辰被点燃，闪烁地绿色信号灯一点一滴的亮起，直到最后，汇聚成一片轻盈的海洋。</p>

它们仿若呼吸一般地闪耀着。</p>

一双虚无的眼眸自其中缓缓睁开。</p>

投向尘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