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唐璜，您无数信徒中的一个。”沙发上的年轻人挑起眉头，笑容愉快：“亲爱的大主教，我想我们应当谈谈了。”</p>

“注意你的言辞，唐璜先生。”</p>

尤利尔的声音漠然：“对神明的从者来说，没有什么生意可谈。”</p>

“是么？”</p>

唐璜点头，“那大概是我误会了。”</p>

然后，通讯被他挂断了。</p>

不顾那边的态度和想法，单方面的，毫无任何礼仪和诚意的，挂断了。</p>

在时钟滴答声里，他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了封着雪茄的铜管和火柴，慢条斯理，毫不焦躁地熏烤着雪茄，完美地预热之后，剪去头部，享受着烟草的芬芳。</p>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

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p>

直到门外的侍者小心翼翼地敲响房门，“殿下，您有来自圣城的通讯。”</p>

“哦。”</p>

唐璜歪头，“多长时间了，老师？”</p>

黎塞留看了看时间，回答道：</p>

“五分钟。”</p>

“不着急，再等五分钟。”</p>

唐璜的眼神中满是恶意和嘲弄：“这种看不清局势的老鬼，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五分钟后给我把通讯挂断。再联系尤利尔的死对头科尼特，时间应该够他收到消息了。”</p>

侍者恭谨地离去。</p>

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p>

“真没想到耕种的时间还没过去多久，收割的时候竟然就到了。”唐璜起身，将雪茄掐灭，看向书桌后面的老者，“可惜，我该睡觉了，明天可是我的好日子。老师，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p>

“您不打算亲自来谈么，殿下。”</p>

“算了，我和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鬼相处不来。”年轻人耸肩，“何况我才刚结婚，为什么要为了那群食尸鬼放着美貌的妻子独守空房？”</p>

黎塞留苦笑，“可您什么都没交待我。”</p>

“我的底线你清楚，至于谈判的筹码，抽屉里还有一只专门用来满足他们胃口的基金会财产清单，你可以自己做主。所以，请尽情发挥吧，老师。”</p>

唐璜冷笑着，“空头支票能打多少打多少，大不了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这时候不狠宰一刀，怎么对得起我们前一段时间吃的闭门羹和冷眼？”</p>

“遵命，殿下。”</p>

黎塞留起身，恭送着六个小时之后即将登基的皇帝离去，然后，他打开了抽屉。</p>

看到那一份基金清单的名字，就忍不住哑然失笑。</p>

“爬行动物饲养基金？”</p>

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啊。</p>

只不过，为这一天，你究竟准备多久了？</p>

夜色深沉。</p>

在远方的城市中敲响了礼赞之前的大钟。</p>

再过六个小时，新的皇帝陛下将在万众欢呼之下登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