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顿有的没的之后，史东喝完最后一口药茶，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p>

“那么，亲爱的执政官阁下，这些日子，该谈的我们已经谈完了，不该谈的我们也开始谈了，那么，何时让我觐见一下贵方的陛下呢？”</p>

卡里古拉面现难色。</p>

“这个……恐怕很难。”他叹息，“陛下最近很忙。”</p>

“挤一挤，时间总是有的。”史东把弄着身旁的小盒子，微笑着看着他：“只是让我代表我家大人呈上一个小礼物而已。”</p>

“然后再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卡里古拉看着他，笑容古怪。</p>

“没错。”</p>

史东颔首，看着他的眼睛。</p>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片刻之后，卡里古拉忍不住叹息。</p>

“何必如此为难我们呢，史东主教？”</p>

他敲打着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说：“我们被这个世界抛弃，离开了地上，不再是罗慕路斯的罪民，存留下来的只有‘有翼之民’。人类的战争已经与我们无关，地上的一切就让它留在地上吧。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在黑暗世界里站稳脚跟，休养生息，为何又要讲‘结盟’这么过分的要求？”</p>

“当然是因为你们欠我的。”</p>

史东漠然地回答。</p>

仿佛有“地久天长的友谊”破裂的声音响起。</p>

卡里古拉的眼神变冷了，笑容不再，只是看着面前的老头儿，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不欠任何人。”</p>

“是么？”</p>

史东笑了，伸手摸向身旁的小盒子，可是却摸了个空。</p>

他愣了一下，错愕回头，却看到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p>

火焰。</p>

如同火焰……</p>

那个看上去年龄像是连自己孙女都不到的年轻女孩儿，却给他一种火焰的刺痛感，太近了，会被焚烧。</p>

皮肤传来了幻觉一般的刺痛。</p>

他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p>

就像是黑暗中眼前忽然点燃了熊熊火光。</p>

匣子就在她的手里，被她摆弄着。</p>

“这是给我的礼物吗？”</p>

少女愉快地把弄着盒子，“我可不可以打开？”</p>

史东移开视线，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躬身行礼：“这是献给陛下的东西，自然由陛下处置。”</p>

匣子被打开了。</p>

短暂的沉默。</p>

女皇像是愣住了。</p>

“是他啊……我就说爷爷你这些日子来究竟在瞒着我什么。”</p>

她将那个快要枯萎散架的草娃娃从盒子里拿出来，捧在手中，碰了碰它的纽扣眼睛，回头问：</p>

“我的朋友还好么？”</p>

史东笑了。</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