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叶清玄话语中的不满，老修女窘迫的笑了笑，“我觉得……总要有人去消耗自己的，不是吗？更何况，是为了这个世界……”</p>

叶清玄的眼角抽搐了一下。</p>

愚蠢。</p>

他收回视线，不想再多说什么。</p>

说实话，他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p>

虽然早就做好了老修女是狂信徒的准备，但狂信徒也分很多种，有很多人是牧者，牺牲一切，可也有很多人是绵羊，逆来顺受。</p>

她就是后面那一种。</p>

无数种人中，只有这种人最没有价值。</p>

甚至就连为自己而活都做不到。</p>

但很快，叶清玄发现了老修女一个令他稍微平和一点的优点。</p>

不，放在归墟里，简直是不可替代的长处。</p>

——她会做饭。</p>

……</p>

……</p>

在清晨的黎明时分，大师们从冥思中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p>

时隔许久，他们闻到了肉汤的味道。</p>

热气腾腾的香。</p>

汤锅和火种是梅布尔顺手做的，肉是风干的肉脯，香料只有几颗胡椒，零零星星的洒了几块洋葱片。</p>

肉脯里的盐在翻滚的水花中化开，混合了洋葱的味道，石头一样的压缩食物在汤里融化，熬成了稀粥。</p>

说实话，十分简陋，但在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压缩食物，牙齿受够了考验之后，能够喝这么一碗稀粥，几乎令大师们老泪纵横。</p>

一个变化派系的大师甚至专门制作了几十副碗和汤勺，准备好好地坐下来享受。</p>

很快，所有人坐在临时餐桌前面，老修女端上了早餐。</p>

叶清玄捧起汤碗，却察觉到老修女的视线。</p>

她看着叶清玄，困惑地皱眉。</p>

“主教大人，为何不做早祷呢？”</p>

“……”</p>

叶清玄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