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娴熟，就像是这个世界曾经对他所做过的那样。</p>

直到最后，牛顿狰狞的表情扭曲，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p>

“这是怎么了？”</p>

叶青玄弯下腰看端详着那张面孔：“生气了？想要干掉我？还是后悔了？还是说……害怕了？”</p>

他比谁都清楚，对于牛顿这种神经病来说，死亡并不可怕，折磨也并不可怕，甚至死了或者活着都不要紧。</p>

只要能过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抵达理想道路的尽头，哪怕世界毁灭都无所谓。</p>

为了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可以不爱任何人，哪怕是自己。</p>

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就是这么残忍又冷酷的东西……</p>

对待这种家伙，根本不需要去威胁他们的性命，就算威胁也毫无意义。</p>

相比他现在做的一切，麦克斯韦所做的太过温柔了，也令他沉醉在万物环绕自己运转的幻梦里，对任何人予取予求。</p>

只不过现在，梦该醒了。</p>

“天亮了，牛顿。”</p>

叶青玄轻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你该去上班了。”</p>

后退两步，叶青玄转身离去。</p>

可是他却听见嘶哑的咆哮声。</p>

是牛顿。</p>

那个苍老佝偻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了，拔起了曾经钉穿自己手掌的那一根细长银钉，向着叶青玄扑了过来。</p>

然后又戛然而止。</p>

叶青玄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到僵硬在原地的牛顿。他握着那一支银钉，对着自己的面孔，可是手掌颤抖着，却没有勇气刺下来。</p>

犹豫着，彷徨着……直到最后，银钉从手中落下。</p>

他不敢。</p>

牛顿无力的坐倒在地上。</p>

将崩溃的表情藏在双手之下，他嘶哑地怒吼，声嘶力竭，用尽了最后的勇气。</p>

终于，低下了傲慢的头颅。</p>

“叶青玄，你赢了。”</p>

他沙哑地呢喃，“你不觉得卑鄙么？”</p>

“并不啊。”</p>

叶青玄摇头，“只不过是做坏事而已，为什么心里要有负担？况且，本来不就应该这样吗？我只不过将你的幻想戳破了而已，干嘛那么难过？总有梦醒的时候，牛顿，你要学会接受现实。”</p>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用不着你来教育我世界有多残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