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老头儿叹息，“稍不注意，便有些过火。”</p>

史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其他人那里怎么样？”</p>

轮椅老头儿从自己的轮椅里抽出了一个便携式以太球，闭目冥思了片刻之后回答：“东西两翼的人已经解决了，大祈祷厅里有点麻烦，失手了。”</p>

“休养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一个比一个丢人？这么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吗？”史东叹息，“算了，我去吧。”</p>

……</p>

半个小时之后，最后一具尸体被拖进了忏悔室里，和它生前的同伴们一起向神继续告解。</p>

“算算时间，外面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了。”</p>

史东看了看怀表：“结界还能支撑多长时间？”</p>

“威斯敏斯特教堂地位特殊，平时根本不需要启动结界，协律仪是个多年没启动的样子货，已经落后一个世代了，恐怕顶不住多长时间。”</p>

梅菲斯特想了想，回答道：“大概一个小时吧。”</p>

话音未落，一声轰鸣巨响。</p>

炽热的火光从窗外亮起。</p>

大地动**，雨水倒卷。</p>

结界的荧光明灭，遍布裂隙。</p>

梅菲斯特的表情不变，微微颔首：“好了，现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p>

“半个小时啊……够了。”史东微微颔首，看向卡罗尔：“孩子们起床了么？”</p>

信理部名义上的管理者，卡罗尔主教现在正拿着一片抹布擦拭着双手上的血腥——在叶青玄成为大审判者之后，他就被正式授命为女巫之锤的指挥官，负责的是宗教裁判所唯一的武装骑士团。</p>

“差不多了。”</p>

卡罗尔回答：“孩子们都是小伙儿，蹲几天笼子，不吃饭也没什么大碍。虽然装甲被拆了以太炉、锁进仓库里，但工程师们正在紧急维修，问题应该不大——目前最大的麻烦是：圆桌骑士团将装甲配备的所有武器都收走了。现在外面的敌人已经全副武装，而我们的骑士除了一身铁壳子之外，赤手空拳。”</p>

史东无奈：“不能想想办法么？”</p>

“不能。”</p>

“没有替代品？”</p>

“桌子和椅子算么？”</p>

“……不能算吧？”</p>

史东叹息，“妈的，失策了。也就是说，我们的突围大计要胎死腹中了？”</p>

卡洛尔点头。</p>

史东沉默片刻，问：“我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么？圣典都说了，为了长远的未来暂时向异端低头并不可耻。我们这是为了麻痹他们，然后伺机而动，神一定会谅解我们的吧？”</p>

“不一定。”</p>

卡罗尔面无表情：“而且圆桌骑士团恐怕不会受降，你刚刚在大祈祷厅里砍掉脑袋的大骑士是圆桌骑士团指挥官‘特里斯坦’的侄子。唯一的继承者……”</p>

“妈的。”</p>

史东骂了句脏话，看向梅菲斯特，梅菲斯特正在抬头看着玻璃顶穹上的彩窗，聚精会神，真不知道他一个白内障晚期的瞎子究竟还能看到什么。</p>

史东看着他。</p>

他一动不动……恍然未觉，只是不自然地挠了挠脸。</p>

直到许久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无奈叹息：“好吧，我能解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