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尔先生，为什么拦着我？”</p>

“你在做他希望你做的事情。”曼德尔说：“别忘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如果敢对他动手，就给了他杀你的借口。”</p>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叶清玄离去的方向：“他可绝不会犹豫的。”</p>

泽维尔的脸色变得铁青。</p>

“他敢！”</p>

虽然话这么说，但泽维尔心里其实一清二楚。</p>

他当然敢，为什么不敢？</p>

第五部门可不是政客机关，是暴力机构，是刽子手们和杀人工具的制造工厂。现在是紧急状态，使用的是战时条例，如果叶清玄有机会，便绝不会手软。</p>

沉默中，泽维尔坐在椅子上，抽着最后几根烟，在明灭的火光中，脸色阴晴不定。</p>

“我已经将他安排在那一间房间里了。”</p>

他忽然说，“曼德尔大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p>

“很好，你做了明智的选择。”</p>

曼德尔点头，“放心去休息吧。明天，他就构不成威胁了。”</p>

泽维尔掐灭了烟卷。</p>

“但愿如此。”</p>

……</p>

……</p>

岩窟修道院，叶清玄的房间里，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靠在椅子上，将瓶中的最后酒液灌完，抹了抹被沾湿的胡须。</p>

“大审判官阁下，这和你跟我们说得的不一样啊。”他抱怨道：“你的部下似乎并不愿意将权利交换给你。而且，恐怕他们并不欢迎你的到来。”</p>

说到这里，他耸肩，看了看门口的位置：“我的船员都已经被看管起来啦，我的船也被丢在外面，风吹雨打。”</p>

“放心吧，伊戈尔船长，我的承诺依旧有效。”</p>

**闭目养神的叶清玄睁开眼睛：“回去休息吧，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如果你对你自己的报酬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p>

伊戈尔无奈叹息：“说实话，你承诺我的钱我很满意，但我只是怀疑……现在你的名字在那些人的心里还值多少钱。如果你没把握，我们大可以跑路啊。反正船还在，对不对？我手下的船员都是见过血的好小伙子，杀出去还是没问题的……你可千万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如果你今晚被人冲进来乱刀砍死，我找谁去结尾款？”</p>

叶清玄笑了。</p>

“伊戈尔先生，你是阿斯加德人？”</p>

“我更愿意说我是海的儿子，虽然大海有的时候像个婊子。”伊戈尔耸肩：“不过我确实是阿斯加德人，没错，看我的名字你就知道。”</p>

“那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谚语。”</p>

叶清玄闭上眼睛，用娴熟地阿斯加德语，轻声呢喃：</p>

“——真正的权利不会停留在窃贼的手中，它会选择与自己相配的主人。而饮下龙血之后，能够不死的才是强者，不是么？”</p>

伊戈尔撇着眉头看了他半天，许久，摇头感叹：</p>

“但愿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