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听到他的声音，明明已经占据了整个结界，可蒙提的心中却浮现出了一丝不安。</p>

“这一章所描述的，是神的使者降临在了地上，对不义的人宣讲神的愤怒。”叶清玄认真地道，“我小的时候喜欢这一章，是因为这一章告诉我：世上存在公平和果报。或许有一天神的使者会降临，衡量罪恶，一切的价值都得以评定。哪怕我看不到那一天。”</p>

“凡人崇拜幻影，妄想幻影能够拯救自己。”</p>

蒙提冷笑：“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神，那便是我的神！”</p>

“那么……我来给你变个戏法，如何？”</p>

在白月之中，叶清玄看着他。</p>

那残缺黯淡的身影忽然抬起了手掌，手掌空空****。原罪之衣的乐理所幻化成的破布覆盖在了手掌上。</p>

蒙提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发得究竟是什么疯。</p>

可叶清玄只是微笑着，伸手，将覆盖在手掌上的破布扯开，原本空空当的手中，便多出了一颗眼球。</p>

无中生有。</p>

真是不错的戏法。</p>

如果在剧院，定然能够赢得热烈的掌声。</p>

可蒙提的神情却骤然一滞。</p>

就像是看到百目者在自己面前脱掉了衣服，搔首弄姿，靠着它的身体跳钢管舞。</p>

寂静里，那眼球崩解开来。</p>

无数辉煌地音符从其中流淌而出，幻化乐理，构建乐章。</p>

到最后，汇聚成一座小小的钟，悬浮在叶清玄的手中，散发着宛如晨曦的微弱光明。</p>

在光芒地照耀下，叶清玄的模糊面容仿佛也变得清晰起来，面容苍白，漆黑的眼眸被那光芒点燃。</p>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p>

叶清玄托起那掌中之钟，轻声低语。</p>

他的眼瞳深处仿佛藏着燃烧的铁和火，彼此碰撞，迸射了雷和光。</p>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向着面前的怪物咆哮，质问，“毒蛇的种类，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忿怒呢？！”</p>

声如雷鸣。</p>

“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p>

那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圣城中，宛如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宛如铁杖，敲打在每一块钢铁的大地和墙壁上，令它们嗡嗡作响，震颤着，不由自主。</p>

直到最后，整个城市仿佛都在那沙哑声音的宣告中，震颤起来，就像是响应着那个吟诵之声的宣告，欢呼着，迸发轰鸣：</p>

“——预备神的道，修直祂的路！”</p>

崩！</p>

在叶清玄手中，那一座小小的钟被敲响了，焕发出清脆的声音。</p>

光芒绽放！</p>

在这漆黑的天地之间，第一次迎来了如此纯粹而温暖的光。</p>

就像是烈日的光芒将铅黑色的铁云切开一缝，投下了一缕光明，照亮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p>

也照亮了这个城市天空中，那纵横交错、笼罩了无数钟塔的铁光。</p>

“这是……”</p>

蒙提的眼瞳瞪大了，眼神便得前所未有地凌厉。</p>

那是无数飞架在天空之中的琴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