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其他的，都吃。</p>

夏尔沉默地凝视着那一团唧唧叫着的血肉，实在无法想象，它原本可能是一个人……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一种呕吐的冲动。</p>

浑身发毛。</p>

“走吧。”</p>

盖乌斯起身来，不再去看地上的血肉，走向门外。</p>

“就将它……丢在这里么？”</p>

“让它在这里生活吧。”</p>

盖乌斯最后看了它一眼，轻声呢喃：“除了这种废墟之外，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能够包容它的地方了。”</p>

第四计划，是一个干瘪的大脑，据说它其中曾经包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灵感的火花，曾经一度以思想踏入了人类未知的境界。</p>

在诞生的第七天之后，它便死了。</p>

第五计划，是一个古怪的盒子……</p>

第六计划……</p>

夏尔麻木地跟在盖乌斯身后，直到他推开第七扇门。</p>

“这就是第七计划，夏尔。”</p>

盖乌斯对他说：“也是你母亲所亲自参与的，第一个计划。”</p>

在黑暗中，他抬起手，照亮了面前的一切。</p>

庞大的玻璃墙壁之后，是已经腐烂发臭了的某种溶液，长满了苔藓和寄生虫，变成了模糊的墨绿色。</p>

他们好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瓶子之外，透过瓶子，就看到其中浸泡的那已经变质的巨人。</p>

不，那不是巨人……</p>

透过苔藓和杂质，在腐臭的溶液中浸泡着一个庞然大物，短小肥胖的四肢已经发黑，部分肢体甚至已经结晶化。</p>

臃肿而短粗的身体，随着溶液的挥发，已经露出水面一半的头颅。</p>

水面之外，那头颅已经腐烂，可水面之下，它浮肿发白的脸却依旧完整。</p>

夏尔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原貌，却忍不住踉跄后退，扶着墙壁，开始剧烈地呕吐出来。</p>

眼泪和鼻涕不争气地涌出来。</p>

呕吐到他想要把自己的内脏给吐出去。</p>

那哪里是什么巨人？</p>

那是一个足足有数米高的……巨型婴儿！</p>

“每一次看到它夭折的样子，便令人觉得难过。”</p>

盖乌斯抽着烟斗，自言自语：“未来的孩子啊，漫长的婴儿，永远的胚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