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夏尔变得惨白的面孔，咧嘴微笑：</p>

“——今天，一定要喝到尽兴才可以！”</p>

沉默中，夏尔凝视着他手中的酒杯，许久，缓缓点头：</p>

“好啊。”</p>

迎着酒保错愕的神情，夏尔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p>

不知为何。</p>

酒保有些心慌。</p>

或许，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p>

……</p>

……</p>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的房门打开了。</p>

酒吧的主人将康斯坦丁送到了办公室门口，与他依依惜别。</p>

“康斯坦丁，抱歉，让你白跑一趟。”门后的男人伸手，与他握手：“但盖乌斯先生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我实在爱莫能助。”</p>

“没关系，只要大家愿意见我，听听我这个老糊涂的胡话，我就已经很欣慰了。”康斯坦丁叹息，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感谢招待了。”</p>

“那么，不送。”</p>

门后的人颔首：“巴克，送先生回去！”</p>

楼下一片寂静，无人回应。</p>

“巴克！巴克！你又死哪儿去了？！”</p>

门后的人愣了一下，旋即浮现出尴尬的神情：“抱歉，康斯坦丁先生，我手下的那几个小崽子不懂尊卑，最近不知道受到了谁的鼓吹，对您有些误解和成见。但愿他们没有针对您的随从做什么……”</p>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面色旋即阴沉起来，转身迅速下楼。</p>

很少有人能够想到，像是康斯坦丁这样的老人动作竟然如此迅捷，神情焦躁的时候，踩着楼梯就像是要将脚下陈腐的模板踩碎。</p>

还没有下楼梯，就闻到一股刺鼻酒味，还有恶臭的呕吐物的味道。</p>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脚步加快。</p>

但愿夏尔现在还是完整的，没有给那群在圣城的脏水沟里厮混的蠢货给撕碎。</p>

可当他走下楼梯转角的时候，却愣住了。</p>

此时此刻，在大厅中一片寂静。</p>

不论是吧台后面的酒保，沙发上玩扑克的打手，还是故作模样打台球、丢飞镖的看客，此刻是此刻竟然都已经倒在地上。</p>

有的人在恶醉之中喘息着，张口，呕出了大片的粘稠**，掺杂着未消化的黑豆，恶臭与劣质酒精的味道刺鼻。</p>

而就在那一堆横七竖八的人中间，夏尔一个人坐在吧台前面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一个人玩着扑克牌。</p>

回头，看到下楼的是康斯坦丁，便露出笑容。</p>

“先生你终于谈完啦？”</p>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我等很久了，还想着要不要交个外卖呢。”</p>

“呃……嗯。”</p>

康斯坦丁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有点僵硬地点头：“这……是怎么回事儿？”</p>

“天下革命军是一家，大家都是非常热情的人呀。”夏尔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尴尬：“只可惜，他们生怕招待不周，不胜酒力，没有几杯都喝醉啦。”</p>

康斯坦丁沉默许久，缓缓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现实。</p>

他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夏尔悄悄地将两颗还沾着血丝的牙踢进吧台下面。</p>

“谈完了，我们走吧。”他说。</p>

“哦哦，好的，稍等我一下。”</p>

夏尔拍了拍脑袋，钻进柜台后面，将两瓶酒保特地准备的好东西装进自己的背包里。</p>

似是无意，他扒开了酒保的口袋，摸索出一个小纸包，稍微嗅了一下之后，犹豫许久，最后，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去。</p>

“久等啦，先生。”</p>

他拍了拍手，从柜台里面钻了出来：“我们走吧。”</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