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灯光照耀之下，空气中氤氲着刺鼻的药物气息。一包包被包起来的药材堆积在置物架上，却根本没有贴上标签。</p>

这里很明显也不是正规的药店。</p>

哪怕在圣城的荣光万丈下，也是有禁药存在的。那些违禁的药品通过各个渠道走私进了圣城，通过隐秘的分发出现在一个个地下的网点。</p>

只不过现在，买卖双方都似乎不像是要做生意的样子。</p>

那个油光水滑胖子此刻神情一片呆滞，明显是早就被心相乐师控制。他看着柜台外面的人，发出空洞的声音。</p>

“你消失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很担心。要不是你今天联络我们的话，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p>

夏尔萎靡地靠在墙上，抽着劣质烟卷，眼瞳里带着血丝。闻言只是颔首，闷声“哦”了一句。</p>

胖子呆板地问道：“计划顺利么？”</p>

“就那样子吧。”夏尔闷声说：“不好不坏。”</p>

似是察觉到了他抵触的情绪，胖子问道：“有什么情况么？”</p>

夏尔沉默了。</p>

许久之后，他低声说：“我不想做了。”</p>

“嗯？”胖子没有听清楚。</p>

夏尔重复了一遍，提高了声音：“我不做了。”</p>

漫长的沉默，似是另一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许久，在心相乐师的控制之下，胖子再度发出声音：</p>

“夏尔，你想清楚了么？”</p>

那声音带着冷意，似是质问。</p>

夏尔，真的想清楚了么？真的想明白后果了么？</p>

“你他妈要让我说多少遍！”</p>

夏尔暴怒，抬起头，发红的眼瞳怒视着他：“我不做了！老子不做了！去他妈的革命军！去他妈的静默机关！你们把我关起来吧！让我清净一些！把我抓回牢里去！”</p>

他愤怒地凝视着那个胖子，那个死胖子却在恍惚之中变成真的死胖子了。</p>

转瞬之间腐烂，脖颈之上还悬挂着一根粗糙的麻绳，像是被悬挂在什么东西上，七窍中流出漆黑的血。</p>

他的嘴唇开合，说话的时候蛆虫和苍蝇就从五官中爬了进去，爬了出来……</p>

又来了。</p>

那种该死的感觉又来了……</p>

夏尔愣住了，踉跄后退，脱力一样的从墙上滑到，坐在地上。</p>

“他妈的……”</p>

他捂住剧痛的头颅，轻声呢喃。</p>

那个胖子冷眼看着他，许久之后发出声音。</p>

“好啊。”</p>

他说，“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你可以走了。”</p>

夏尔愣住了，没有想到如此轻松简单。</p>

“反正你的价值就只有这么一点而已。”胖子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康斯坦丁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么？因为你是天才？别开玩笑了夏尔！因为你的老师……”</p>

“你说什么？”</p>

夏尔呆滞地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跟我老师无关！你们想做什么？！”</p>

“无关？”</p>

胖子发出空洞地笑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