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公诉方的证人在毫无证据地进行着污蔑！”</p>

在巴斯蒂安的诱导之下，米勒的证词还在继续，不论奥德里奇如何咆哮和反驳。直到叶清玄的“圣徒伪装”都被戳破，涂上了一层恶臭的漆黑，他的证言才终于停止。</p>

然后，不再说话。</p>

也无话可讲。</p>

“感谢你对公义和法律的支持。”</p>

巴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站在这里你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辛苦了，你可以暂时去休息了。”</p>

许久之后米勒才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失魂落魄在法警的带领下退庭。</p>

就在门前的时候，他听见背后叶清玄的声音。</p>

“米勒。”</p>

米勒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p>

“我不恨你。”</p>

叶清玄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我知道你站在这里有多么痛苦，也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的缘故，这是我的错。”</p>

米勒空洞地笑了两声，低下头，大步地离去了。</p>

那背影苍老又佝偻，像是已经被什么东西彻底压垮。</p>

叶清玄黯然地垂下眼睛。</p>

而就在他身后，巴斯蒂安嘴角微微挑起，眼中寒意更甚。</p>

这只是开始而已。</p>

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很长。</p>

初审、再审、三审……他还准备了很多礼物想要送给他。</p>

只要一点点地消磨，叶清玄早晚会被从人格上击溃。</p>

只要他清楚地认知到他活着会给身边人带来多大的灾祸，那么甚至不用他们递上绳索，他就会在牢中自行了断。</p>

他微微地弹了弹指甲，笑得意味深长。</p>

……</p>

陪审席上，麦克斯韦面无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兰斯洛特，微微颔首。</p>

兰斯洛特低头，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p>

他起身，离去。</p>

很快，在奥德里奇身旁，那名学生怀中的以太球闪烁起来，他低头端详片刻之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低声对奥德里奇说了一句什么。</p>

嘴唇无声开阖，却令奥德里奇的怒意消散了。</p>

这个老头儿的眼中浮现出一丝阴狠和毒辣。</p>

还有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p>

巴斯蒂安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丝不安。</p>

“法官大人！”</p>

奥德里奇抬头，肃声说道：“我方，同样申请证人出场。”</p>

“反对！证……”</p>

巴斯蒂安下意识地阻拦，可刚说了一半，却不知道怎么再继续说下去了。反对？如何反对？证人没有列在名单上，不合规矩？</p>

开玩笑，十几分钟之前，率先违规的可是自己……在这一点上如果跟这个老乌龟纠缠起来的话，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p>

法官博尔哈也没有办法支持自己，毕竟刚刚才通过自己的申请，如果在这里卡着安格鲁的话，那么便失去了公正立场。安格鲁倘若大肆宣扬，以此针对他的话，甚至可以说他身为法官却妨碍司法公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