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产生‘知觉障碍’吧？”</p>

“没那么严重，这一块阴影对他本身干扰非常小，可以说是良性的。充其量，也就是做个噩梦的程度而已。”</p>

亚伯拉罕沉默，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p>

在寂静的走廊中，亚伯拉罕颓唐地坐在长椅上，凝视着病房的方向：</p>

“噩梦……吗？”</p>

……</p>

……</p>

天色渐晚，叶清玄带着打哈欠地白汐回学校去了。</p>

亚伯拉罕泡了茶给夏尔：“喝点水吧，刚刚醒就胡扯了一天。”</p>

“老师你还不了解我么？要是没人跟我说话的话，我才会闷死吧。”病**，夏尔笑着，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p>

“没事儿就好。”亚伯拉罕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夏尔良久，夏尔也看着他，傻兮兮地笑着。</p>

“夏尔，你现在还会做那些可怕的梦吗？”他忽然轻声问。</p>

“不会啦，老师。”</p>

夏尔挠了挠头发，低着头：“恐怕以后也不会了吧？”</p>

亚伯拉罕愣了一下，轻声笑起来：“那就太好了。”</p>

他和夏尔说了一会话，在晚上的钟声响起时道别离去，轻轻地关上了门。一片寂静中，夏尔目送着他远去，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凉下去的茶杯。</p>

一瞬间，他陷入恍惚。</p>

茶杯的倒影中，一片血红，还有他苍白的面孔。</p>

在那一片模糊的血色世界中，夏尔环顾着那些墙壁中浮现的哀嚎魂灵，看着窗外。</p>

偶尔有人来人往，那些血肉模糊的医生和护士经过时，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回过头，枯萎丑陋的面孔便扭曲了起来。</p>

或许那是他们的笑容吧？</p>

可以想象，一定十足温柔。</p>

这个房间也一定布置地很温馨吧？有洁白的墙壁还有松软的床铺。点着令人宁静心神的香料，哪怕闻起来像是尸骨焚烧的味道。</p>

深夜中，远处的教堂传来隐隐地钟声，飘渺地圣歌声传来，可那圣洁地歌声听起来像是死者从冥府中传来的哀鸣，说不出的悲惨。</p>

瞬息之间，那些飘忽的臆想忽然之间又离去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p>

这一切都很正常，都很好。</p>

“所以……有问题的只有我而已吗？”</p>

夏尔低头，看着那茶杯中**漾的浑浊血水，面无表情地饮尽，闭上眼睛。</p>

黑暗中，再没有什么噩梦了。</p>

一片安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