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p>
叶清玄凝视着面前的阴暗城池，挥了挥手：“又见面啦，最近还好么？”</p>
无人回应。</p>
月光照耀之下，忽地有一道庞大的巨鸟黑影从黑暗中升起，掠过那一轮月光，盘旋在天空之中。那轮廓看起来像是畸形的飞蛾，在空中尖锐嘶鸣着，最后又落入了黑暗之中。</p>
湛蓝之月高悬，叶清玄眼中的月光也亮了几分。借着那一分月光，哪怕是隔着极遥远的距离，他也能够观察到那一只怪鸟身上的以太波动。</p>
强大又暴躁，隐隐带着随时会扩散开来，撕碎一切活物的疯狂。在它的周围，空气都隐隐地扭曲了起来。</p>
以太的力量强行扭曲了现实，颠倒上下。否则依靠着那一双畸形的翅膀怎么可能飞得起来？</p>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但想要对付他，共鸣级一下绝对是纯粹送死。</p>
“还没进门呢，这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p>
叶清玄轻声呢喃，止步于门前，凝视着其中的漫长黑暗。这一座城市给他的感觉太过诡异，就像是活物一样，贪婪地张开巨口，等待着任何人的到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一切生命都吞入腹中。</p>
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会开始重新考虑一下自己是否是在送死。只是叶清玄思前想后，总觉得有点不忿：</p>
难道议院去得，我就去不得？</p>
开玩笑呢吧？</p>
少年轻笑一声，扛起手杖哼着歌，踏着月光和血路，大步走进了城门中。</p>
在黑暗城市的最深处，忽地有钟声响起，似是迎接着客人的到来。</p>
如泣如诉。</p>
……</p>
……</p>
城门甬道只是短暂的黑暗，可当叶清玄再一次走进月光之下时，还是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甬道中的黑暗太过粘稠，隐隐令人有些窒息。</p>
走进其中，就像是走进泥潭里，令人浑身感觉到不适。只是城门之后的诡异街道上，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p>
湛蓝之月高悬，街道两侧房屋颓败惨淡，勉强保持着原本的骨架，但已经和废墟无异。遍地残骸，依稀可以看到狼藉的摊位和路边马车的残骸。</p>
所有的活物像是在瞬间消失了，留下这一座城市在千百年中腐坏。可记忆中，阿瓦隆的白天却依旧欣欣向荣。</p>
两相对照之下，令人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茫然，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p>
相比之下，那一具悬挂在面前的尸体就令人倍感亲切。</p>
恩，尸体。</p>
明显刚死不久，伸手去摸的话应该还带着热气呢。</p>
冰冷月光中，一具披着红袍的尸体被腐朽铁链悬挂在墙壁，迎风招展。干枯的手臂似是向这一位后来者挥手致意。</p>
在他的胸口，百目者的徽章——眼中之眼已经被撕碎了，只有一片焚烧过地焦黑。</p>
在无尽的长夜中，他在风中摇摆，垂落在脖子下面的下颌骨也摇晃起来，应和着风中的歌声。</p>
那歌声轻唱：</p>
“皇帝和帮凶掳走了女皇，将她囚禁在梦中。我们拥有了力量和海洋，我们该流浪向何方？唷吼，千万双手，将帆高挂，拉呀，小偷和乞丐，我们将得到永生……”</p>
在死之中，得到永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