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赛场入口。</p>

站在入口前面，叶清玄听到了场内观众们的嘈杂声音，那种如同凝结成实质的声浪。</p>

叶清玄从来没想过，当这么多人坐在一起时，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p>

那种声音回**在四面八方，说不出是什么，像是呐喊，又像是咆哮。听不出期待还是恶意，只是宣告。</p>

如同整个世界都在催促你踏上战场。</p>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后：</p>

“准备好了么？”</p>

“好了好了！”</p>

夏尔一脸严肃，狂拍胸脯，发出“哐哐哐”的声音。叶清玄顿时有些出戏：</p>

“师兄你……准备的略充分啊。”</p>

在他身后，夏尔浑身披挂着厚重的橄榄球护甲，里面用软垫塞的鼓鼓囊囊。</p>

头戴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骑兵盔，脸上还盖了一个面罩，背后的皮囊中塞着一大堆量产的便宜乐器，横七竖八地从背包口上插出来，不像是去踢足球，倒像是去上战场……</p>

“背着这一身，你跑得动么？”</p>

叶清玄眼神怀疑。</p>

夏尔诡秘一笑，“这一套都是我自己做的，轻便得恨，况且……这个也是升过级的。”</p>

他掀开袖口给叶清玄看隐藏在下面的钢制辅助骨骼，这可是他连夜赶制出来的“战衣”，虽然不如乐师的礼装好使，但在他的脑洞和奇怪技术的改造之下，也可以称得上一等一的好用。</p>

“怎么样？怎么样？”</p>

夏尔摆出了各种看起来很厉害的姿势，一旦动起来，浑身零件叮当响，好似一个走街串巷躲避城管的小贩儿……</p>

“师兄我忍不住想要打你啊。”</p>

叶清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周围一圈队友，发现只有凳子哥一个人看起来比较靠谱，忍不住流泪的冲动。</p>

要是没有了凳子哥，这一轮真就没指望了啊。</p>

“走吧。”</p>

摊上这么一群队友，哪怕是外面有那么多观众呼喊咆哮，可少年也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力。</p>

这一次，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p>

他咬了咬牙，走出阴影，走进球场上那一片亮光里。</p>

“——搞起！”</p>

……</p>

……</p>

“本场规则采用三年前刚刚颁布修订过的国际规则，希望双方选手做好准备，不要试图去钻规则的漏洞。你们有异议么？”</p>

裁判怀抱着特质的足球，站在双方中线上，环顾着双方的领队，“有异议的话，现在还可以修改。”</p>

“没有意义。”</p>

叶清玄率先回应，看来校委会为了杜绝自己用什么奇怪的招数，已经预先将这一个漏洞给堵上了。</p>

幸好幸好，自己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p>

在对面，班纳也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有意见。但是就在裁判准备宣布开场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眼神却挑衅似的看向叶清玄：</p>

“——裁判先生，我方申请更换赛制！”</p>

“嗯？”</p>

裁判愣了一下，“你想怎么更换？”</p>

“说实话，打到现在，一场一千分已经没法让人提起兴趣了。”</p>

班纳淡淡地说道，“不如直接把进球数跟学分挂钩好了，一个球一千分。我愿意再押上一半的学分，赌胜负，不知乐史系意下如何？”</p>